红烛泪点点,滴滴话相思!被红绸彩妆装点的婚房内,是一大片令人炫目的红。
此时的蔡雾儿已经保持端坐的姿势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外面在高唱着《交祝歌》,而她却没有一点沉浸其中的感觉,反倒觉得越发心烦意乱。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她却诸事不顺。
本来精心谋划好的猎杀行动却因为半路杀出的三个程咬金落了个无功而返,她可是冒着被人发现偷天换日的极大危险去亲自执行这个任务,好在这边暂时没人发现行奉迎礼的人不是她,否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册立的环节由于没有盖头的遮挡,她是亲自参与的,到了奉迎环节,她头上已披有红盖巾,可以很好地为她的以假乱真制造遮挡。那个顶替她的人是她早就找好的,不仅身材,连样貌也跟她有几分相似,再描个浓妆,不细看是看不出破绽的。为了这一出戏她可谓是煞费苦心。
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也真够胆大的,跟天子成婚竟敢找人冒充自己,要是被发现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只不过太想除掉绿荟这事真的已经让她迷失心智了,现在想想她的这个决定还有点心有余悸。
不过也多亏了那个顶替她的人,要不然她真的要在这婚房里望眼欲穿,等个无穷无尽了。现在已经差不多到深夜,可是他的夫君却迟迟未来,按理说这早已到了洞房的时间了。
蔡雾儿的心情开始越来越焦躁起来,一大片的红及那些个烫金大红喜字让她觉得特别的碍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她默念赫连植的名字不知多少次后,婚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赫连植还有伴送的人。
赫连植一身明黄龙袍吉服加身,衣冠齐楚,唇红齿白,其明艳照人丝毫不输于端坐床沿边的蔡雾儿。就外貌来说,还真是一对璧人。
赫连植步行到床边,然后在蔡雾儿的身旁坐了下来。还是温和的面容,永远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盖头下的蔡雾儿意识到有人走近,想到多半就是赫连植,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紧张和喜悦。
赫连植轻轻地揭去蔡雾儿头上的盖巾,一张娇艳动人,弱态含羞的精致脸庞倒映在赫连植清澈的眼眸中。蔡雾儿本来就生有倾城之姿,加上这么一修饰,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赫连植的目光似乎有点迷醉,盯着蔡雾儿良久良久才移开双眼。害得蔡雾儿一直不敢抬起头,双手不断地绞着手上的丝巾。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繁琐的礼节了。在内务府女官的指引下,两人顺利地完成了品尝“子孙饽饽”,喝合卺交杯酒,吃长寿面等环节。一切终于回复了本属于它的宁静。
房间里静悄悄的。红烛一点一点不知疲倦地滴在烛台上,每一声微妙的声音都在撩拨着两人的心弦。赫连植目光灼灼地看着蔡雾儿,看了一会后,忍不住赞美道:“爱妃今天真是美到慑人心魄!”说着,就要凑过脸亲吻她的额头。
蔡雾儿在期待中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嘴角含笑。
可是下一秒,赫连植却毫无预兆地栽倒在了床上,接着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蔡雾儿气得瞪大了双眼,“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在床沿边来回跺脚又无可奈何。
原来赫连植在进入新房前喝了太多酒,醉了过去,所以才耽误了洞房的时辰。后来只能灌以醒酒汤,才得以继续婚礼。只是醒酒汤的药效太弱,到了这个时候药效刚过,赫连植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对于蔡雾儿来说莫过于最大的羞辱了。她找人顶替她行礼,他就永远地欠了她一个洞房之夜。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吗?
第二天,两人都早早地起床了,一个是睡足自然醒,一个是彻夜不眠。赫连植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愧疚,若无其事地进行接下来的祭神等礼节。
曾经让蔡雾儿多么心驰神往的婚礼就成了她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往昔。
也许这段婚姻更倾向于政治婚姻,也许更多的是她的一厢情愿。可是,她觉得赫连植对她还是有感觉的,至少他一直以来没有表现出来对她很抗拒。难道这也只是错觉吗?
多情自古空余恨,也许婚姻只是为这种不幸加了一堵墙。对于感情,她永远都是输家!
而蔡业这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是欢天喜地地做他的国丈的,却没想到一会被告知他的宝贝女儿竟敢以假乱真,找人顶替她行大婚之礼,一会又收到消息说国子监遭遇失窃事件。
到底是谁选的黄道吉日,黑道凶日还差不多!
对于前者,蔡业是气得可不轻。蔡雾儿一向是个办事谨慎的人,相比蔡廷之更得他的真传。万万没想到她这次竟然这么糊涂做出这种蠢事,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分分钟杀头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没跟他商量,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庄绿荟啊,庄绿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于后者,蔡业也是气得直冒烟。本来在国考室里装了个压力感应机关,以为天衣无缝,盗贼绝对没可能在他这里偷走任何东西。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这个所谓的压力感应机关也是他从学术编年总录中看到的,应该是最原始的压力传感仪,比较简陋,但作简单的报警用还是可以的。和地雷的原理也有点相似。
他在国考室放置考卷的地方设置了一个雷区,不知情的人进来想偷取考卷时必定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