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可把众人吓了一大跳,裴秀看了姜容一眼,就见到姜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无声做了个口势:残梅公子,救死扶伤,妙手回春。又指了指内室。 他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小妮子将自己残梅公子的身份透露了出去,还让自己救人。 他救人向来是随兴所至,得看缘分,看他的心情,还得看那人是否合他的眼缘,总之,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不过既然是阿容提出来的,他又怎会拒绝?再说他看这家人也颇为顺眼,既然遇到了,何妨出手一救? 当即他手下使出一股暗劲,直接将李澈扶了起来。 不等他再出言相求,裴秀就道:“你先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李澈顾不上其他,忙就将盛氏的情况细细道来。 听了之后,裴秀沉吟了一阵,却是向姜容看去,道:“刚才阿容进去看了盛夫人,可发现了什么问题不曾?” 因着并没亲自给盛氏诊断过,光凭着李澈的讲述,裴秀并不轻易就下结论。不过他此刻心里已经有了数,所以需要向姜容确认一番。 他想,关于体质的问题忻娘应该比他还要清楚。 姜容自然不会隐瞒,道:“盛姨的情况和当初的裴大哥类似,其实得的并不是病,而是天生的体质才导致的。” 这时候李逸正好从里面出来,听到这话就问道:“天生的体质?这是从何说来?锦娘她怎么从未和我说起过?” 闻言姜容也愣了下,没想到连李逸都不知道,不过随即也就想通了,大概是盛姨不想丈夫儿子为自己担忧,这才隐瞒了吧。 既然盛姨选择了隐瞒,那她现在不是说漏了吗?可是再想瞒下去也不可能了。 正为难之际,里面盛氏就吩咐了青鸾将李逸父子叫了进去,估计是想亲自跟他们解释吧。 随后两人神色沉痛地走了出来,青鸾又请了姜容进去,她下意识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冲她笑了一笑,“去吧,别让你盛姨久等。” 再见盛氏,姜容吓了一跳,她的状态比之前竟然要差了好几倍,面色竟隐隐透出青白之色来,就像是不久于人世一般。 她忙走到床前,先于盛氏之前开口道:“盛姨先别说话。” 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从中倒了一点灵液出来兑在茶水中,倒了一杯小心喂给盛氏,道:“盛姨,您先喝杯茶。我往里头添了点特配的药水,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果然,一杯茶水下肚之后,盛氏面上的枯槁之色竟然褪了几分,看着不再像刚才那样吓人了。 旁边青鸾几个丫鬟见了,俱都感到惊奇欣喜不已。不过她们很聪明地什么也没问。 她们只是下人而已,只要夫人好了,她们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盛姨,有没有感觉好点?”姜容给盛氏擦了下嘴角,柔声问道。 盛氏满目温柔地看着她,“嗯,好多了。” 姜容笑笑,看了看青鸾她们,凑近盛氏道;“盛姨,我有话跟您说,您能不能——” 不等盛氏开口,青鸾几个就知机地退了出去。 盛氏眉眼温柔,面上含笑地看着姜容,并不将她当做不懂事的孝子看待,反而像面对着一个平等的成年人一样,静等着她开口。 姜容道:“盛姨,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师父和盛家有旧的事,我也不瞒您,其实我师父本身也是盛家人,所以我也知道一点盛家的事情。我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玄阴体质,且练的是盛家祖上传下来的功法?” 盛氏惊讶地看了姜容一眼,并没否认,道;“不错,不知你师父是——” 姜容面现难色,“师父她不让我把她的事情说出去。” 她心里暗暗愧疚道:师父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原谅徒弟又借了您的名头。 盛氏理解地一笑,很是宽容地不再追问了。 出来后,李逸父子忙迎上来,目录询问之色地看着姜容,想问盛氏的情况却又不敢问。 姜容道:“盛姨现在已经没大碍了,不过还是需要大夫去看一下。” 说着她就看向了裴秀,李逸父子也将目光投向了他,暗含请求之意。 他们已经知道了裴秀就是残梅公子一事,自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虽说他们已经得知盛氏的根本问题还在于体质,但还是觉得应该让大夫看一下,尤其是残梅公子这样医术高超可遇不可求的神医。 裴秀也不推辞,径自走了进去,流风回雪两个跟在后头,李逸本也想跟着进去,可又怕犯了裴秀的忌讳。 在他想来,但凡神医,必定是有着自己的脾气的,或者说是怪癖。比如看病时不许有外人在场这之类的。 不过姜容就没这种顾忌了,她可是对裴秀如何看病救人很是好奇呢。一路同行这么久,也没看到他出手过。 其实对于裴秀神医这个身份,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许多人的固有思维一样,神医嘛,就该是白胡子老爷爷形象啊。怎么可能像裴秀这么年轻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不过天赋异禀这种事儿,哪里又是她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想得明白的?人家就是妖孽了,能怎么地? 而作为被世人盛传的神医残梅公子,裴秀的医术自然不是盖的。 以往给盛氏诊治的那许多大夫,无一例外地都说她这是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病,压根儿没有看出来这是先天的体制导致的。所开的方子自然不可能药到“病”除了,反而越治越坏。 原本盛氏只是时常感到体虚气若、身体寒凉,结果吃了各种大夫开出来的药方后,甚至连走路都困难了,经常卧倒在床。 裴秀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