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个小丫头!”郑老朗声大笑,声音足可震天,可见其欢喜之情。
不过面对谢明思的时候,他可就没有那么平易近人了,只觑着他道:“你的赌注呢?也拿过来吧。”
郑老,您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啊,这样区别对待真的不怕被人说道说道吗?
若是真的怕被人说,郑老也不会活得这般洒脱了。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声名利禄都看得淡了,还在乎别人什么说法?
都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家伙了,只图个欢喜自在。
早在定下赌约的那一刻,谢明思就遣了另一个小厮福平回去取了宝华园的一应地契来。这会儿立刻就双手奉给了郑老。
他本还想着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好生瞻仰一下郑老的风姿,结果就被他老人家大手一挥赶走了,“好了,赌约已定,只等到下午未时结果就自见分晓。到那时你再来吧。”
谢明思踌躇着,郑老眼睛一瞪,“怎么,你不相信我这老头子?”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相信您老人家呢!只是……”
姜容“呵呵”一笑,道:“郑爷爷,他哪儿是不信您呀?他是不信我和聚芳斋呢,怕我们动什么手脚!比如说,悄悄地将这株兰草给掉包了,是不是这样啊大叔?”
谢明思被说中了心思,讪讪一笑,却并不否认。和郑老的面子比起来,自家的宝华园才更重要好吗!
“那你说要如何?”郑老问他。
谢明思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绸布袋子,从里头拿出来一块拇指大的印章,道:“这是我的私人印章,谁也无法作假,我现在在这株兰草的叶子上戳一下盖上印鉴,若是到了下午这印鉴还在,那么就说明它还是原来那株。”
“嗯,办法不错,你盖吧。”姜容点头应允。
这没什么好不答应的,若是拒绝的话,到时候赢了也会被这人抵赖,说是他们作假了。
只是,“你真的能确定你这印章独一无二,无人能够仿冒吗?”姜容再次确认了一下。
说到这一点,谢明思脸上就露出了几分得意洋洋的神态,“那是自然,可以说我这份印章那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儿,谁也别想仿冒。就算仿也仿不出来。”
“那就好,别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你不相信。”
谢明思轻哼一声,“愿赌服输,我谢明思可不是那没赌品的人。”
见李长渊郑老姜容等人都进了聚芳斋,众人也没什么热闹好瞧了,便都纷纷散了。不过嘴里依旧在议论着接二连三发生在聚芳斋门口的事儿。
一进门,姜容就赶紧对李长渊道:“李叔叔,你能给我找一间单独的屋子吗?”
“你叫我什么?”李长渊神色很是不善的盯着她,“昨天不还唤我‘哥哥’的么?怎么今儿就变了?真是个善变的小家伙,这样可不好。”
姜容无语,现在是纠结称呼问题的时候吗?能不能关心一下事情的重点!虽然说她确实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为了膈应下他,不然她心里不舒服。
明明没想要帮他的,可结果却还是帮了,这让她心里有点别扭的不甘心。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住自己。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明白人,郑老一听就道:“小丫头是不是已经有了让它开花的法子了?”
姜容点头,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是郑爷爷聪明,不像有的人,就只会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计较。”
说着还斜了某个“只会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计较”的人一眼,那意思不要太明显。
李长渊忍不住磨牙,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编排起我来了!迟早要收拾你一顿!
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
见着李长渊吃瘪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郑老先是惊奇了一阵,继而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他不断摇头,“哈哈,没想到渊小子你也有今天呐!真该叫斋老头来看看,让他头痛无比的长孙竟然也有吃瘪的一天,哈哈……”
李长渊干脆不理他,就当做没有看到,直接吩咐了李德全,“带她去扶风院。”
李德全不由一怔,扶风院可是公子偶尔路过这里时下榻的院落,寻常除了公子自己和他身后常年跟着的侍卫墨川,其他人都是不许进入的。怎么这一回竟允许这个小姑娘进去了?
不过不管心里如何疑惑,公子既然吩咐了,那他照办也就是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来,“我也去。”却是一直跟在姜容身边的萧珏。
姜容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对。
李德全为难地向公子看去。
李长渊正端过一杯茶盏,漫声道:“我那院子可不是什么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萧珏眸子眯了一瞬,李氏一族嫡长孙李长渊,他记忆中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毕竟上一世他跟自己可不是一辈的人,又不在一个圈子里,自然没有什么联系。
没想到这一世倒是早早地就遇见了。
萧珏伸手搭上姜容的肩膀,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眼神暗含挑衅地看过去,缓声道:“我不放心阿容的安危,作为她的未婚夫,自然是要一步不离地跟随在侧,好照顾保护她的。”
“噗——咳咳,”李长渊刚喝下去的茶水竟是一口喷了出来,他可从来没做过这么有损形象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个。
“你说什么?小子可别乱说话,阿容还这么小,哪里就有什么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