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时,秦云你身在何处。”连兴在厅堂内来回走了两步,目光再次望向秦云。
“天武峰,翠竹轩竹楼内。”
“当时还有何人在此!”
“祁姑娘也在竹楼中!”秦云耷拉着头,双目直直的望着地面上的青石大砖,口中飘出似若蚊蝇的声音。
“你声音在大一些,我听不到!”连兴将手掌围在耳边轮廓上,将头歪向一侧。
秦云并未答话,举目狠狠的瞪了连兴一眼,口中冷哼了一声,便将头向后扭去,目光在围观人群中搜索了起来。
“厅堂之上你都敢这么放肆,若面对一弱女子时,岂不更无所顾忌。”
连兴说完,转身向大长老连义和红衣掌刑官鞠了一躬,从袖口中取出两本书简,来到了连义和红衣掌刑官身前,分别递了上去。
随后说道:“事情具体经过,全部写在这书简里面,望师傅和红掌刑能为祁师妹做主。”
“兴儿你先退在一旁,让你红莲师叔看完书简后,在做决断。”连义将书简搁在一旁,转头望向红莲掌刑。
红莲掌刑笑了笑,推脱的说道;“连兄客气了,我虽为宗内掌刑官,但此事牵扯卧龙峰弟子,还是你做决断比较妥当,吾在一侧旁听就可。”
在宗内除了掌门就属连兴地位高,在斩龙阁内岂能容别人指手画脚,刚才只是假意客套了一下,若不然旁人会说三道四,传他在宗内一手遮天。
连兴举手捋了捋银色胡须,望向连兴,缓缓的说道:“你师妹的情况如何。”
连兴弯腰,拱手回道:“师妹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神受了些惊吓。来之前已经给她服了副安神静心的汤药,估计此刻已经睡下。”
“人没事就好,那现在可有人看护。”
“回师傅,南宫师姐正在一旁照看,想必没有什么大碍。”
“嗯!南宫雪心思细腻,照顾元瑶倒是不错。”
“师傅,此事若不重罚,难免以后会有人效仿。”连兴弯腰拱手低声说道,眼眸一挑,望了望连义的反应。
“嗯!兴儿说的不错,老夫确实该杀杀这等歪风邪气,以正我玄阳宗视听。”连义望了望厅堂下众位弟子,语气带着阵阵威压,朝四处散去。
“秦云,这边。秦云,这边。”
秦云听闻有人唤他,转头便向人群中望去,顺着声音一扫便看到了一个肥大脑袋在那里晃悠。
他并没有回应司马钢,而是对着连义弯腰拱手,道:“弟子能唤一证人前来吗?”
连义点了点头,问道:“此人可在现场!”
“回大长老,就在那门口围观人群中。”秦云转身,举手指向司马钢。
“好,准他进来,顺便看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司马钢从围观的众弟子中挤了进来,疾步来到秦云面前,站定后对着厅堂上的连义和红莲鞠了一躬,拱手道:“弟子司马钢,见过大长老,红莲掌刑官。”
“嗯!秦云你现在说说吧!”
“回大长老,前日司马刚海选胜出后,来与我闲聊时,恰巧祁姑娘来找我,邀请要我去翠竹轩,要感谢我在山下救她之恩。”
司马钢也抢着说道:“当日我以为祁元瑶是来找我的,等走近之后才知道是找秦云。”说完之后,司马钢也觉得有些尴尬。
“不用急,等秦云说完,小司马你在补充即可。”连义双眸平和的望着二人。
“亥正时分,我如约来到翠竹轩,与祁姑娘饮酒畅谈,喝了十几碗后我便有些醉了,之后的事情就记得不太清了,醒来后我就绑在卧龙峰石牙洞。”
“好了老夫已知晓。你且先站在一旁,等待发落。”连义左掌一伸,那书简便自动落入了其手掌之中,一页一页的自动翻开。
红莲见后,微微一笑:“连兄境界又精进了,不释放丝毫神念,就能控物入微了,真是可喜可贺!”
连义面容表情依旧古井无波,淡淡的回道:“红掌刑过奖了,老夫只是近日有些顿悟罢了,客套话以后再说,先处理面前此事!”
“咳!咳!那好,那好,先处理面前之事。”红莲本想拍一拍大长老连义的马屁,却不曾想效果微乎其微。
红莲虽为玄阳宗掌刑官,但地位却是低了几等,身份只能排在汪洋之上。在宗内长老们的眼里他根本不值一提,也只能过着这阿谀奉承的日子。
连义望向厅堂下站立的秦云,双眸露出闪闪的精芒,低沉的说道:“你对元瑶早有爱慕之心,初入门派时求爱不成,便起了报复之意。
前日汝觉得刚好是个机会,况且翠竹轩地处偏僻,少有人来往。就趁酒醉之时,耍起了无赖,想事后将其推的一干二净,不料却被连兴撞破......”
秦云听后,神情漠然的望着大长老连义,他本已想到此事的结果。
却没想到连义作为大长老能如此武断,仅凭连兴的片面之词,便将一桶脏水向他泼去,看来连义也是及其护短。
大长老连义还未说完,厅堂之外就传出一阵拍掌声:“妙!真妙!连长老说的一口好相声,万某真是佩服!佩服!”
门口围观的众位弟子刚将头向外转去,正欲寻找声音的来源时,厅堂上便闪现了一道白影,白色的光芒渐渐的汇聚到了一起,影子由虚转实露出本来真实容貌。
来人正是万有川,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袍背负双手站立在厅堂之上,双眸瞅了瞅厅堂上的诸位,便将目光停留在了红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