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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到现在隔了蛮长一段时间,远处飘来的弗朗明哥曲调从开端到结束,再经由一小段音符过渡后从头开始演奏…
被人群簇拥在高处舞台中央的女郎高跟鞋踢踢踏踏,裙幅转出一朵大丽花的圆弧…欣赏绝妙舞姿的观众随之发出赞叹的欢呼声。
而,身后喷水池里水流的拨刺声也缓和下来。
察觉到这点,我收回远远盯着街边舞蹈现场的目光,脑袋偏移几度,视线落到后方:
————灰白花岗岩砌成的广场中心水池,深度不算太高,目测约莫到我大腿深度,里边的水如今被搅得涟漪四起,灿烂日光下,深红铁皮质的的玩具在水里半浮半沉,一边朝着这里慢慢游动,一边湿漉漉的瞪着我。
嗯~先前那一身狼狈污秽已经叫流水冲刷得干净,也许是洗干净了心情好,他那双黑玻璃珠子的眼睛里,眼神倒是平和许多。
至少没了那种恶狠狠的,一言不合就打算咬人似的戾气。
又隔了会,他靠到围起的石台边,前肢搭上栏杆边缘,然后————瞪了我一眼,怒意满满的,“转过头去——”这样阴沉沉的开口说道。
好吧~我飞快的把脑袋扭回去,不再继续盯着他看个没完。
很明显,赤犬大将自从苏醒之后,脾气也坏了不知多少倍,也不晓得是变身的后遗症,还是他本性如此先前因为年纪大了有所收敛,如今又故态复萌。
呃~说起来,多年前初次相遇那会,我记得他只是比较阴沉且精于算计,性格勉强还算平和的啊?怎么这会生吞炸/药似的?
总之,他这样暴躁又恶劣的脾气…
先前我还出于担心想跟着下水帮他洗刷,结果被他一句‘你打算下水湿了衣裳被无数人免费观看吗?白痴!’给怼回来,于是,我果断的坐在水池边,斩钉截铁把‘恶魔果实能力者泡水了会脱力等下淹死在喷水池里可不得了’这点担心抛诸脑后。
↑↑↑如此毒舌又暴躁的男人啊~怪不得到这把年纪了还找不到老婆只能在酒寮伎馆花钱消遣,果然是性格太坏了没有女人消受得起吧?
海军大将的太太,这么个原本该让姑娘们趋之若鹜的宝座,如果丈夫人选是个毒舌又刻薄,脾气暴躁,每每一言不合就飚杀气,武力值还tm爆表的男人,相信姑娘们一定避之唯恐不及。
怀着一点小小的吐槽,我挺直背脊,目视前方,耳朵里传来水流轻轻的拨剌声,片刻过后,身侧的石面上有水渍慢慢洇开。
一角深红刺入余光,带着水汽与金属质地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赤犬大将自水池中跃起之后就挨着我站定,然后————很标准的甩了甩一身呃~没有毛,总之就是弹簧关节和铁皮构建部位发出清脆声响,接着水滴溅开落在我的脸上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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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型是动物了,于是,行动也象动物,抖毛把水甩干什么的,行为恶劣得像个孩子。
完成之后,他散发出一种称得上愉快的气息,仍是端坐的姿态,和我看着同样的方向,就是远处舞台上随着明舞的艳美女郎。
许是洗干净了接着应该晒干?赤犬大将就安静下来,和我一起看着舞蹈,沐浴在日光与和风之下,气氛一时变得祥和起来。
直到隔了许久,身侧的这位才又一次开口打破平静。
“那个女人。”他的语气平缓,象是在说今天的太阳很不错那样,“跳舞的那个女人是紫罗兰,唐吉诃德家族梅花军的杀手,能力者。”
诶?!我愣了下,不过就算惊讶也还是记得没有偏过头而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乐声与身后的喷泉流水声交叠,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听觉,只是,咫尺间这人的说话声,清楚的传了过来。
“超人系瞪瞪果实,能够透视一切,甚至看透人心。”
到这里停顿几秒钟,他仿佛有些犹豫,隔了会才又一次开口,“紫罗兰还有另一重身份,维奥莱特,德雷斯罗萨前国王,力库三世的次女。”
“记着那个女人的样子,倘若之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意外困境,可以威胁她要求她支援,以海军即将清剿唐吉诃德家族为名,让她合作。”
诶?!这下我忍不住偏过脸,“威胁?”
许是从我的语调当中听出什么,闻言,身侧这位赤犬大将冷笑一声,道,“当然是威胁,不掌握把柄怎么要求对方合作,尤其是在她不得不效忠海贼的情势下。”
他仍旧直视着前方,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说着令人惊愕的话,口吻却平淡得波澜不兴:
“旧日的公主沦为海贼,效忠的还是将她赶出王宫的罪魁祸首,如此行径很难想象会是她自甘堕落,当然有别的理由,不是吗?”
“复仇?”我又被他说得愣了一下,随即重新回头去看那仍在舞台中央飞旋的那个女郎,看了会,皱了皱眉,“她是公主吗?”
如果是公主,成为海贼的理由,除了复仇…“她以自己换取对什么人的保护吧?”
作为公主,王家沦落的时候要想在原本的国家里藏匿身份,这种事不太可能,要知道,彼时类似情况的砂之国薇薇公主,同样加入海贼,薇薇却是离家出走后在别的国家成为巴洛克工作社的干部…
薇薇是想揭露沙鳄鱼的阴谋,保全她的国家,沙鳄鱼明明知道公主的身份却故作无知,最后险些导致薇薇命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