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伸出手,想要接过殷向北手中的东西。
可殷向北却执意要将食物送到他的嘴边,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咽进去。
周景被他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便道:“你去忙你的吧,公司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需要处理。”
在一切都真相大白后,他以为殷向北在这段时间里肯定是通过某种十分隐蔽的方法对公司进行遥控管理,但出乎意料的是,殷向北却摇了摇头,夹起一个小笼包道:“没有公司了。”
周景震惊的抬起头看殷向北,他却耸了耸肩道:“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而已。”
周景看了他几眼,便继续吃东西。
殷向北也不甚在意,仿佛他丢掉的殷氏集团,是什么不值一毛的东西。
早在他决定以向南的身份出现在周景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关于这一切的决定,如今已经数月过去,反悔已经为时过晚,不过殷向北也从来没有过半点反悔的心思。
他很清楚,自己的财富完全可以满足他跟周景奢侈的过完好几辈子。
更何况周景本身就不是铺张浪费的性格,更是不必担心会有他养不起的一天。
当然,这也不是意味着他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了。
他还是会进行投资,进行资产管理,但跟从前比起来,他身上不用压着公司数万人的压力,能更灵活的支配自己的时间,也能保证他跟周景在一起的时间更加充裕。
对于现在的殷向北来说,这样的生活他就已经十分满意。
他看着周景吃东西时样子,觉得这么多天以来的憋屈,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就好像做了个漫长的梦境。
不管怎样,周景还好好的在他身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周景吃了一小部分后,很有默契的将剩下的一部分留给了殷向北,殷向北二话不说,就端起碗往自己嘴里送,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后周景又刷了次牙,就打算直接休息。
可殷向北却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一样,硬生生的钻进他的被子里,然后在他的身上肆意点火。
周景有点儿被折腾的累,便瞪了他一眼道:“是谁说过的不图身体?”
殷向北毫不脸红的为自己辩解:“不图,跟不要,这是两个不同的含义。”
周景看着殷向北的脸,越发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本质上,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sè_láng。
以前好歹有向南的身份在前面挡着,他想做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拉下脸皮,可现在面具被卸下,感觉正合了他的意。
毕竟殷向北做出过那种,名义上是旅游,事实上却在酒店里做了五天五夜的事情。
周景在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不能向从前一样被殷向北的主意所左右,便正经的推开殷向北道:“要也不能是现在,我腰疼——”
殷向北动作一滞,立刻就紧张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哪里疼?是闪着了吗?”
“嗯,有点儿吧……”周景闷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外挪了挪。
殷向北的手没有放开,反而十分有序的开始给周景的腰腹部位开始按摩,手法格外的专业。
本身周景就只是有点儿酸痛,经过这么一按,很快酸痛就变成了舒适。
粗糙的大手一下接着一下的在他的身上,力道适中,不轻不重,让他的双眼逐渐变得迷离。
周景无意识的发出闷哼声,那刻意压制的声音,简直是为殷向北量身打造的‘催/情剂’,本就没得到满足的殷向北立刻有了反应,周景却在一阵舒适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十五分钟后殷向北停手,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周景,又看了看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值夏季高温,殷向北干脆就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总算平定下心情。
只是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因为冲凉水澡,开空调,又忘记盖被子,殷向北很符合人类规律的感冒了。
没有发烧,到是不幸中的万幸。
殷向北不喜欢去医院,再加上病状也不是很严重,周景便跟他一起去小区附近的诊所开药。
诊所的医生是个年轻小姑娘,看着殷向北简直要挪不开眼睛。
殷向北到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但看在周景眼里,心里却难免又是一阵叹气。
他这是老习惯,说了很多次要改,可总是改不掉。
从周宜那个时候开始,直到现在。
说到周宜,到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露面,也没见殷向北提起过他的名字,周景瞥了一眼走在身边的男人,只觉得这样的状态若是能一直维系下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两人一路并行。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殷向北吸了吸有些不太通气的鼻子,扭头对他说:“等下,我要去取我定做的蛋糕。”
“一起去吧。”
周景没太在意,因为殷向北的确喜欢买甜品。
可殷向北却又问他:“你不关心我为什么要定做蛋糕吗?”
“为什么?”
殷向北轻轻弹了弹周景的额头:“笨蛋,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周景足足愣了三秒,方才想起殷向北所言不虚。
他的生日,也是母难日,被遗忘在世界角落里二十五年,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一天。仿佛是在告诉他,他来到这个世界,总算有个人会觉得开心。
周景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