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儿,也与她无干啊。
平瑶的沉默,却让沈碧水脸上露出了笑容。沈碧水拉着宋从的衣袖,轻声祈求:“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想跟着你,我不怕受苦的。”
“可是我怕。”
宋从固执而坚持。
他甩开沈碧水的手,在平瑶面前跪了下来。
平瑶吓了一跳。
现代人不兴这个的呀。
就在平瑶准备去扶宋从的时候,沈碧水也跪了下来。
宋从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姑娘还记不记得,那****在驿站里,让姑娘转达的话。”
平瑶怎么会不记得?
“我这一生,比很多人都幸运。我生在富贵之家,过的顺风顺水。就是现在让我死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碧。她只是一个被我无辜牵连进来的人,她这么善良,不应该因为我而死的。”
平瑶默然。可是你哪里知道,沈碧水的悲哀,就源于善良。
平瑶最终还是松了口:“我跟沈姑娘也有缘分,就让她就留在我这儿。等你安定下来了,我再把人给你送过去。”
宋从脸色平静,俯身给平瑶行了叩拜礼。
沈碧水哭着跟随。
平瑶只好把宋从扶起来:“我不习惯别人给我行礼。”
宋从闻言,笑了。笑的让人心冷。“我从小到大,连父母都不曾跪过,只跪过皇上一个人。然而到头来,要杀我的人,却是我唯一跪过的王。”
平瑶不诬陷人,她实事求是的说:“其实这件事儿,也不怪皇上。是大司马挑拨,皇上信以为真。不然皇上如此倚重宋家,怎么可能轻易的查抄宋家呢。”
宋从冷笑:“疑心之主,跟之必死。”
死之一字,从宋从口中说出来,惊得沈碧水面色苍白。
宋从回头看向沈碧水,整个人温和了起来。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沈碧水的脸,轻声交代她:“你好好跟平姑娘待在这里。这次,不要在乱跑了,也不要来找我。等我安定下来,会让人来接你的。”
沈碧水的泪水簌簌而下。
她拼命点头:“我听你的。我会好好呆着这里,哪里都不会去的。”
宋从笑了:“你要是总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沈碧水愣了愣。“是呀,要是从开始就听你的话,宋家和你,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别胡说。”
宋从将沈碧水抱进怀里,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
温暖低沉的声音在沈碧水耳边响起:“遇见你,才不枉此生。”
泪水一滴滴的渗进宋从肩膀处,冰凉一片。
宋从捧起沈碧水的脸,轻轻的帮她擦掉眼泪。“你照顾好你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之前我总说想要个女孩儿,其实,我真的只是想有一个像你这般漂亮善良的姑娘,把她捧在手心,从小养到大。没早点碰见你,真遗憾。”
沈碧水如水的眼眸,眼睫微颤。
宋从没再多说,他捧起沈碧水的脸,深深在她淡粉的唇瓣上吻了下去。
然后毅然转身离开。
沈碧水没有追。
她想让他走的好过一点。
她在原地哭的全身没有力气,抱膝蹲在了地上。
平瑶上前,扶起沈碧水,安慰她:“你别担心,你们还会再见的。”
沈碧水轻笑。她哭的脸色潮红,眼中泪水迷蒙,这么笑起来,美的朦胧。
“谢谢你安慰我。不过,我知道,他回不来了。”
“不会啊,”平瑶跟沈碧水分析,“从这里到壤州,骑马不过八九日就到了。宋家的军队有两万人马,就算皇上派兵追杀,但是宋从平安到达壤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是这样的。”
沈碧水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
她泪眼婆娑的将玉佩递给平瑶:“这个,是号令宋家军的令牌。”
平瑶惊讶。“怎么宋从没有带在身上?”
“宋将军知道平阳城的事情后,来了信。他说,虽然宋家不是愚忠的臣子。可是如果真的因为要保住宋从的性命,而让宋家军还有大昌的士兵陪葬,他不干。他说,宋家效忠的不是大昌的皇帝,而是大昌。他不能让大昌陷入内忧外乱的困境。”
“他说,牺牲宋家一家,换取上万个大昌百姓的性命,不算冤。”
这就是??????民族气节?
平瑶被震撼了。
所以,在皇帝的追杀下,在漫长的逃亡路上,人宋从武功高强,也抵不过皇权。
宋从几乎是必死无疑。
沈碧水拉过平瑶的手,轻轻地将那枚玉佩放在平瑶的手里。
平瑶望着那双柔嫩的、颤抖着的手,沉默不言。
手中的玉佩湿滑。是被沈碧水的眼泪打湿的。
“宋从让我把这枚玉佩交给姑娘,希望姑娘代为转交给奉命追杀他的人。”
平瑶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儿?
她只是一个商人,一个偶尔做点好事儿的商人。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种慷慨大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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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水怀了身孕,但是身体却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她就在楚风居,每日里做点针线,养养花草,平静的与常人无异。
这几日,平阳城很平静,没什么消息传来。
对沈碧水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若非要说有什么事儿,就是大司马家的公子颜青,跟大周太子云弋,又狭路相逢了。
事情的起因,是俩人某天,都觉得无聊,就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