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与云弋相对而坐,看着云弋坑别人。
别说,其实感觉还挺爽的。
云弋看向那些人,温润的脸上怎么看,也不想在整别人。
他浅笑着开口,声音很是温和:“久闻春阳湖金秋盛景,每届的诗酒会,都有平阳城名门望族携着家人共赏此盛景。你们也是跟家里的长辈一起过来的吧?”
平瑶正在喝水,一听这话,硬生生呛了一下。
太狠了吧,连长辈都不放过?
这一咳嗽,云弋看向她,问:“怎么了,怎么呛着了?是不是听到我提到他们的长辈,你忙想见见他们?”
并不。
她没事儿看一群老头子老太太做什么?现在的老头老太太又不会跳广场舞。
平瑶咳嗽不止。
云弋关怀不断:“你不用急着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本来我怕打扰到他们,并不想让这些长辈们过来的,既然如此,你们就让你们的长辈过来一趟吧,也算是我们这些小辈尽尽孝心。”
跪在地上的众人:“······”
欺人太甚呀。
于是,平瑶跟云弋喝了十几分钟的茶。那些平阳城的公子小姐跪了十几分钟的安。
等平阳城半数的名门望族的当家人都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欺人太甚。
一个官员顿时就忍不住了,在他们的底盘还敢欺负他们的人,嫌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官员皮笑肉不笑的问云弋:“大周的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犬子和小女做了什么事让殿下不高兴了?只不过,就算犬子和小女年少顽劣,也不至于咱平阳城这么多的公子小姐们,都惹了殿下吧?”
云弋坐着没动,却准确的叫出了那个官员的名字。“李长史这是哪里的话。是他们懂礼数,仰慕皇家威严,所以才行此大礼的。我若是不受,却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李长史冷笑:“皇家威严?没长眼睛的东西,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十九公主还在寺庙里面,你们不过去跟他们行礼,来这边做什么?”
这是在拿真正的大昌皇家的人,来压云弋了。
云弋淡淡一笑:“不用过去,你们的二皇子来了。”
众人回头,果然看见江珩夜、江珩桓还有十九稚走了过来。
这次,没等江珩夜他们说什么,众人又纷纷行礼。
包括那些长辈重臣。
江珩夜看着乌压压上百号人,声音低沉:“怎么都聚集到这了?诗酒会马上就开始了,再不过去,就迟到了。”
李长史抬起头,对江珩夜说道:“我们听闻家奴传话,说大周的太子要散播皇家的威严之气,让我们都赶过这里。”
江珩夜抬起头,看向院子里的云弋。
然而目光,却停在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身上。
江珩夜楞了一秒。
江珩桓已经抢过了话头:“皇家之气,散播什么皇家之气?”
江珩桓一向不着调,他这一说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诙谐。
李长史冷着脸,回答:“我也不知道,殿下可以去问问犬子。”
江珩桓瞪眼:“你要我问你儿子,你儿子比你还厉害?那这个官干脆让你儿子当不就得了!”
李长史:“······”
就在江珩桓打岔的时候,江珩夜走进了院子里。
江珩夜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真正的样子。
与她的伪装相比,真正的她显然漂亮很多,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江珩夜看着平瑶,开口道:“姑娘。”
平瑶起身,向江珩夜笑了笑。
温和的笑容,风轻云淡的眸子。
江珩夜又看向云弋。
一桌而坐,那么密切的关系,显然不是刚认识。
就在江珩夜再次准备开口的时候,十九稚走了过来。
十九稚见到平瑶,激动的跑过去,叫道:“瑶姐姐。”
平瑶:“······”
她什么时候成了窑姐了?
平瑶淡笑着看着十九稚,走到云弋身边,道:“殿下说,我长得像他的一个故人。总是有人把我跟他的那位故人搞错呢。”
十九稚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平瑶,又看了看云弋,迷惑的眼睛渐渐变得明朗。
十九稚笑了笑:“是呀,真的好像呢。不过这位姐姐更漂亮些。”
平瑶笑了笑。
十九稚其实很聪明。只是宫里的残酷,让很多人看不见她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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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会开席。
宴席设于春阳湖边。湖中莲灯朵朵,灯光幻影。四周柳树环绕,绢花缀于树。
长席绵延几十米,千百人顺势坐下,瓜果美酒陈与案上,琉璃灯置于案头。
若论诗酒,必有曲水流觞。
玉带自湖中而来,清泉顺流而下。一杯杯青玉杯在水中摇摇晃晃。
一派华丽景象。
今天是诗酒会最后一晚。也是最热闹的一晚。
所谓诗酒会,不仅仅是品酒赏诗。古人喜好作诗,无比赛,不成宴。
前头六日,已经选出了三名诗词雅致、酒量高深者。今天,就是这三人最后决出胜负的日子。
宴会由一场歌舞开席。
歌舞就在水上搭建的舞台上表演,舞台呈现一朵莲花型,莲花上舞女红妆细腰,水中倒影翩翩。
一曲过后,一人出现在宴席最前头。
是许兼。
诗酒会的惯例,会邀请每年的状元来出任最后一场比赛的评判官。
平瑶住的地方,实际上是云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