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赤的特使团也进京了,就在孟岩回京缴旨后的第三天,那日赤拿着特许进京的命令进京。
还住在会同馆。
只不过这一次声势要比年前的差太多了,只有区区百十来号人,悄悄的入住。
那日赤此来,并非是为了朝贡而来,而是来告状的。
这状告之人,自然就是孟岩了!
那日赤状告孟岩掳劫鞑靼太师,瓦剌部族之主,淮王也先的小王妃,并且将其霸占。
这是蓄意挑起两国战争的行为!
要求大明皇帝严惩孟岩,并将瓦剌小王妃,鞑靼大汗之妹,明慧公主交还给瓦剌,同时赔偿太师也先淮王精神损失。
大殿之上,那日赤说的是声泪俱下,完全将孟岩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色中恶鬼!
“圣上,孟岩如此行径,简直就是有辱朝廷的体面,辜负了陛下对他的信任,微臣请求圣上予以严惩!”工部侍郎王佑第一个跳出来,义愤填膺的跪下道。
“臣等恳请陛下严惩孟岩,将公主放回!”
下跪附和的人还有不少,大殿之上至少跪下了三分之一的官员,很显然,这些人对孟岩并无好感,或多或少的直接,间接的跟孟岩解下了仇怨的。
“陛下,此等有悖lún_lǐ道德,祸国殃民之人呢,您还要袒护他吗?”成国公朱勇激动的眼圈泛红。
孟岩灭了落梅山庄,断了他的财路,令他损失惨重,一时间成为京中权贵的笑柄。
这个仇结大了!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致孟岩于死地,只可惜,人家一转身。去了大同,他就是想报仇也找不到人。
现在回来了,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这可是致孟岩死地的大好机会,他岂能放过。
成国公朱勇也是有一定势力的。他这一跪,又有不少大臣跟着跪了下去。
孟岩一下子放佛成了众矢之的。
二分之一的大臣都站在孟岩的对立面上了,这就是皇帝也不能忽视了。
朱祁镇脸色很不好看,他可是跟孟岩说过,他是他的后盾,这才没多久,他可不能食言。
很多大臣没有落井下石,但这件事明明是孟岩做的不太地道。他们也不能站出来说话。
这把别人的女人抢了,还霸王硬上弓给上了,这跟儒家的lún_lǐ道德是不符的。
纵然觉得,那不过是蛮夷的公主,上了也就上了,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说不出口的。
“圣上,咱们只是听那日赤特使一面之词,难道不该听一听孟大人自辩一下吗?”内阁首辅曹鼐郑重的道。
“曹大人,这事儿可是孟大人自己给圣上上的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莫非他还能把自己写的折子吃下去不成?”陈循冷笑一声。
“那就算是要判罪,被告就没有申辩的机会吗?”
“证据确凿,他还能狡辩吗?”王佑咬牙切齿道。
“就是。他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对,曹大人分明是袒护……”
“够了,你们吵什么,你们是大明的臣子,还是鞑靼人的部下?”朱祁镇怒了。(
这一下,吵吵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皇帝显然是不满了,孟岩好歹是大明的臣子。你们这样帮着外人说话,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这严重的话。就有通敌的嫌疑。
“圣上,如果不严惩孟岩。恐两国再起刀兵,到时候,成千上万的百姓会遭受兵祸之苦,为之晚矣?”
“陈大人,鞑靼人打来了吗?”郭怒怒哼一声,质问道。
“郭大人,本官知道,孟岩是你的女婿,但是你袒护这样一个qín_shòu不如的人,不觉得有些是非不分了?”陈循道。
“陈循,你说什么?”
“一个醉酒失德之人,难道不是qín_shòu不如?”
“你放屁!”
郭怒冲了上去,抡起老拳,对准陈循的左脸就是一拳。
这下乱套了,刚才还只是争吵,现在改演全武行了,大殿之中乱成一团。
皇帝目瞪口呆,自登基以来,他还没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好半天,才急令侍卫将扭打中的群臣分开了。
陈循左脸被打的肿的老高,眼睛也青了,乌纱也扯掉了,郭怒好点儿,就是衣服被扯破了,人倒是没啥事儿。
“都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儿做臣子的体面,当着朕的面儿,居然像青皮一样打架,简直就是成何体统?”朱祁镇气的不行,这还有那个瓦剌特使那日赤在场呢,这下笑话大了。
“传朕的旨意,让孟岩速来!”
朱祁镇是有心忙孟岩,可惜这场面他也有些顶不住了,还是让他自己来解决吧。
你自己要是弄不过这些人,那他就只能先忍痛了。
传旨的小黄门一到,孟岩听了当时是懵了,老丈人的脾气也太爆了吧。
这几年他居然能够韬光养晦,做了好好先生,他都怀疑是不是郭怒也换了一个人了,没必要呀!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是因他而起,现在皇帝摆明了是“齁”不住了,让他自己来解决。
这事儿,还真只能是自己解决,那日赤,当初真不该放这小子活着回去。
现在可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估计皇帝现在也有杀了这小子的心了。
“锦衣卫指挥佥事、宣武将军孟岩孟大人请求哔见!”
“宣!”
“臣锦衣卫指挥佥事孟岩叩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孟岩一身官袍,走进大殿,在大殿正中的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