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也呵呵笑了。
“是啊,你跟她较什么劲,现下要紧的,是把那只黑狐狸赶出去。”
青鸟忙不迭点头,站起身道:“那咱们就走吧。听闻他上不了七层以上,那咱们去六层寻他?”
清风兽也站起身,恨不得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那就走吧走吧,你这个泼皮狐狸,还有这个小白脸,真是唧唧歪歪的话多。还不赶紧起来。”
九尾狐走到他身边,一掌拍在他胸前。青鸟就只看着也觉得有些疼,可那清风兽浑然不觉,傻笑了两声,摸了摸胸口,然后嘴巴一咧。
“嘿嘿,不疼。”
一行妖兽就这么浩浩荡荡的下了地下八层。
传送阵法对妖兽无用,也不会致幻,所以他们一路走的很是顺畅。
一般来说,九层的妖兽是不屑去八层的。所以八层的妖兽见了大鹏鸟他们,无不闪躲,很快就作鸟兽状散开了。
青鸟一开始还有些拘束,而那四只则是一脸的享受,就连鲛人脸上,都有些得意。青鸟也不知他在得意什么。
到了七层,五人才渐渐敛了随意,变得重视起来,一路上都竖起耳朵,听四方动静。
这时,不知九尾狐看见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青鸟也随着他们停下来,往那边大树下看去。
那大树下站了个女子。身着一袭黑袍,帽子已被取下,她站在大树下,若是不认真去看,却是瞧不见。
但是正巧那大树已几近枯萎,所以惹眼得很。
鲛人往那边看了一眼,笑道:“你们女人。可真是奇怪得很,她本体都要枯萎了,她却只站在下面看。”
九尾狐却没有理会他,女人的眼光一向毒辣,看的也是不同。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她的驱壳是个人类?”
清风兽“咦”了一声,定睛去看,惊讶道:“还真是。她为何舍弃了自己的本体,屈居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面?”
她们说的,青鸟却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悄悄拉过大鹏,问道:“这女子是谁?”
“她是流沙,本体是一颗木棉花树,就是那一颗。”
青鸟顺着大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那木棉树又掉了一片枯叶,旋转下坠,被流沙一把接在手中。
“树木修炼成人的不多,她便是其中一个,好多年没来过七层,她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夺舍了别人的身体,屈居在另一幅驱壳里……”
青鸟打断他,“等等,你说她是,夺舍?”
大鹏鸟只点点头,很是奇怪的看了青鸟一眼。这么明显,连他都能看出流沙身魂不合,大人为什么还要问一遍,难道她的力量,果真跌落到这个境界了?
不远处大树下那女子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目光也向着这边飘来。这一下,青鸟才真正看到她的脸。
这……不是震泽带着的那个女修吗?
在广场时,她悄悄拍了一张隐身咒从空间出来过,她眼光一向毒辣,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都能注意。虽然这女子一直藏在队伍后面,但还是被青鸟瞧了个一清二楚。
可是,城主身边的女修,竟然是地下七层的一棵树,还夺舍了人类的身子?
她想做什么?
青鸟突然叫住往那边走的四人,小声的叮嘱。
“她是震泽身边的人,万事小心。”
那女子的脸算不上很美,尤其是在九尾狐和鲛人的映衬下,实在有些普通,可她转过脸时笑了一下,就是那一笑,让青鸟心中生出些诧异来。
她笑起来,真是好看。
“这不是流沙吗?看你本体撑不过几时了,你还不回去养养?”九尾狐先开了口。
流沙听她这么说,又抚摸了一下树干。
这才笑道:“如今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索性就这样吧。”
“几位大人这是到何处去?怎么下了七层。”
鲛人看她一眼,讥讽道:“你管的还挺多。”
流沙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显然是早已知道鲛人的脾性。
她黑袍擦过草地,慢慢往青鸟他们这边走。
走近时,九尾还在嘻嘻的笑,青鸟站在最边上。不知是不是因为防备震泽,连带着看这个女人也带了些谨慎,她总觉得这流沙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还想问问她们流沙的往事,可是想来问多了这几人定是不屑回答的,这时候不免又记起阿念的好。在为她解惑这一件事上,阿念从没含糊过。
流沙看一眼青鸟,问道:“这位大人是?”
鲛人没拿正眼瞧过她,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话,九尾看起来最是眼善,可却比谁都傲气,大鹏心思玲珑,自知青鸟的身份不能外泄。
只有清风一脸憨态,大鹏一个眼神还未杀过去,他就十分善意的开了口。
“这是上神大人啊,我们这会要去六层找人打架,你去不去?”
青鸟脸上绷得紧紧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刚才谁说清风一脸憨态,这分明就是腹黑啊腹黑。
流沙独自一人出现在七层,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且她定是早就知道青鸟的身份,所以故此一问,你答与不答,索性都没什么大碍。
但清风却直接邀她同行。
要是流沙答应了,那行迹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下,有什么事就办不了了,若是流沙不答应,那岂不就是暴露在五人面前,还会被人瞧不起。
却不想,流沙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为上神效力,当真是流沙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