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是后半年考完了,要读研究生还是得等到明年后半年,所以就更不用着急了。等着明年四月份和七月份的考试就行了。
七月流火啊!
正是最热的时候。
回来梳洗了,晚上清宁就拉着两口子要在外面葡萄架下睡。
为什么呢?
因为其余几家没院墙嘛,她见过傍晚的时候,人家在院子里纳凉。
家家的房间门口,栽着几根不怎么粗的棍子,棍子上端绷着绳子,绳子上棚着从杨树上砍下来的杨树枝,为的是遮挡太阳的光线的,白天屋里的温度不会太高。
等晚上的时候,给棚子下面的地面上,铺上蛇皮袋子拆开又拼凑着缝在一起的大方形片子,家家都有这东西,是包棉花的用的,当地人管这个。
这玩意铺在地方,上面再铺上褥子,枕头拿出来,晚上就能在下面乘凉睡觉了。
孩子羡慕这个啊!
看!这个多好啊!一家子都能在上面睡着,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死活要缠着睡外面。
小老太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说什么都不在外面住。她一直秉持着闺阁教育,脚不给人看,晚上洗了脚还得穿着睡鞋才睡。在外面睡?坚决不去。
可自家这地面虽然比别人家的平整,可到底是水泥的。水泥晒了一天,睡到上面跟热炕似的,不会觉得凉爽的。
当天晚上肯定是睡不成的。
没办法,四爷第二天专门去县城买了大竹床回来,床不高,比地面高一点,到大人的小腿肚位置。上面铺上凉席,然后还带了蚊帐,竹床的四角都带着空,叫人专门打出来的,有几个竹竿往里一插,上面就能绑蚊帐了。
这可好了,晚上给清宁乐的,夹在爹妈中间打滚呢。
小风吹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等睡着了,夜里静了,还能听到帐子外面的蚊虫叫声不绝。
过了十点,白天的暑期就消散了。得盖着毛巾被才能睡了。远处是田里的蛙叫蝉鸣,近处是蚊虫低唱,鼻尖充斥着泥土特有的清香。
还别说,这样的日子远离里勾心斗角,确实是最惬意舒适的。
四爷伸着左边的胳膊,桐桐枕着。桐桐伸出右边的胳膊,稍微往下一点,闺女枕着。
林雨桐轻轻的挠了挠四爷的肚子。
四爷半迷蒙的‘嗯’了一声。
林雨桐轻笑:“这样也挺好的。”
四爷抬手拍了拍桐桐的肩膀,什么样的日子你不说挺好的?
他嘴角含笑,说到底,凡是自己在的日子,她都觉得挺好的。
孩子住在外面的愿望是满足了,哪怕半夜里下一点过*,她跟四爷得起来把小祖宗给连人带床的抬到葡萄架下。别问为什么不直接住在葡萄架子,因为那里躺着看不见星星。
好吧!孩子的理由就是这么的。
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大了一岁,嘴巴利索了,腿脚利索了,胆子也大了。
大到哪种程度呢?大到傍晚的时候敢拎着家里的手电筒,趁着她奶奶去厕所的工夫把清平拐走了,然后姐妹俩一人一个手电筒,巴巴的跟在大孩子的后面,摸知了猴去了。
手电筒这东西,不是家家都有的。这两小的就拿两个,大孩子都爱带着她们。摸知了猴摸知了猴,用的是摸字。就是黑灯瞎火的,在树上草上摸,摸到了就是运气,摸不到就算……就只得继续了。
孩子们出门摸这个,有手电的也舍不得给用啊。
刚好有两个小丫头,一人一个手电,老式的手电重的很,两人举着手电只能照到一人高的地方。大孩子就哄嘛,说给我们用一下,摸了有你们的份。
清平就递过去,清宁赶紧抢了,藏在身后:“说好给几个!”
“摸十个给你们一个。”大孩子这么说。
“三个!”清宁寸步不让,“十个给我们三个。”
“三个你们俩怎么分呢?”大孩子又问了一句。
清宁皱眉,用智障的眼神看他:“你要是摸了二十个,我们就得六个,三个不能分,六个还不能吗?”
大孩子:“……”数学没及格的孩子伤不起。
两人讨价还价半天,得到的结果是一个手电抽取十分之三,两个手电抽取了十分之六。清宁振振有词:“你个手电三个,两个手电是不是六个……”
好像也对。
等金家找疯了的找来的时候,俩丫头已经把短袖脱了,不知羞的光光着身子,用短袖包了两大堆的知了猴。
那边的孩子一人就一罐头瓶的。
让俩小的拿走了大半的战利品。
清宁抱着给她爸:“看!这么多!叫妈给炸了爸爸吃。”
然后刺溜钻到她爸背后去了。
她爸把身上的衬衫脱了,光着膀子把他家闺女包上,“姑娘家羞羞脸,在外面不许脱衣服的。”
然后也不说孩子,乐呵呵的带着他娃连同一包叫密集恐惧症的人都不敢看的知了猴回家了。
孩子的战利品嘛,回去用水洗干净,然后放在盐水里泡着。第二天去点四只,连带着外壳也剥干净,头也被林雨桐给掐了,就剩一点肉。然后放在油锅里给炸了。好家伙,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因为被奶奶训了一顿,晚上不敢自己往出跑了。在四爷和林雨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