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华映雪在我面前承认了。长宁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有她的大道理,而且永远的那么‘识大体’。她给我跪下,跟我说她并没有说过养面的话。只是有人撞见了皇上,她是为了皇上的名声,才说那宅子是公主的。皇上过来逮跑出宫玩的公主,恰好遇到了帮公主照看院子的她只是那些好事者,故意把事情想的那么腌臜父皇说,华映雪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骗我,事实就是那样的。然后,为了不叫华映雪的名声因为此时受损,父皇纳她为妃那个时候,这背后的猫腻,我都没有任何精力和心思去查证了。我病了,跟得了失魂症一样不敢深想,越想越头疼
是!谁遇到这事都得失魂,都得头疼。
林雨桐叹了一声,没有往下问。明显,一说起这些事,长宁的精神头就不对。
其实今儿长宁说的很乱,很多地方她都没太听明白的。
长宁公主说的很模糊。比如,华贵妃跟阴家的关系,就是一个抚养与被抚养的关系?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什么阴成之之前明显对这个话题刻意的回避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但长宁当年或许是年纪小,或许是受了刺激,只关注跟她自己切身相关的事。反倒把要紧的东西给忽略了。
如果华映雪只是阴家代为抚养的孤女,她是怎么做到瞒着阴家父子跟皇上眉来眼去的?
解释不通嘛。
还有,皇上既然宠一个女人,就宠的特别的专注。这宫外那些戏子和尚道士的,又是怎么回事?
真是皇上的?
那就更奇怪了!这说的是一个人吗?
要是真有那种x取向的毛病,那肯定是戒不了的。可随后的这么些年了,只听说过皇上宠华贵妃,却再没听说还有其他的类似于在宫里养别的人的事。按说当年的事,太子肯定是知情者。要太子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父子闹成那副样子,这事也不会到现在还被隐瞒。可要是太子说的并不是真话,那真相又该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对长宁,他自己的亲妹妹撒谎?
本来就不想听长宁说那些过往的,如今觉得,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确实是不该听。
越听越觉得不明白。
林雨桐总结道:两点第一,华映雪不是个好东西。我得先防着她,有机会了,我给您出气第二,皇上不好相处对亲生闺女都不过如此,何况是我不要寄希望于那可怜的血缘关系因为皇上的血是冷的
也许,对华映雪是热的呢。
长宁嘲讽的一笑:早点睡吧。其实过去的事没那么要紧了。等你回去,你也可以问问你母亲当年她被赐婚给你父亲,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猫腻
林雨桐‘嗯’了一声,送长宁离开。
回来的时候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子时,她起身,直接找四爷去了。
阴成之忙着北康质子的事,今儿没陪四爷。
四爷见林雨桐来了,就把被子撩开:上来!凉州的夜里,凉的很。
林雨桐跳上去,缩在被子里跟四爷说从长宁那里听来的事,是我的脑子不好使,还是怎样?我怎么觉得我越听越糊涂呢。
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四爷连费那个心思的意思都没有,咱们去繁就简。过去生过什么,对咱们一点意义都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撇开不谈,只顺着你自己的路走就行了。不管他林承运是个什么样的皇帝,他爱宠哪个女人就宠哪个女人去,管那女人是什么出身图谋什么呢?你不入套不就完了!说着又笑,一力降十会,这办法很适合你。
说谁知会蛮力呢?
腹诽着,但在林玉梧要先一步离开凉州回京城之前,他来提醒林雨桐,东宫也不是一团和气。小心临安郡王下绊子的时候,林雨桐就说:他要是和气,那他就是临安郡王。他要是不和气,我叫这世上没有临安郡王便是。我管他下什么绊子?
压根不去费那心思。
然后林玉梧就愣了愣,随即又不由的大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这世上总有许多的聪明人,给别人画圈圈,自己也钻别人的圈圈。完了钻不出别人的圈圈,别人也钻不出他的圈圈。两人搁在对方的圈圈里,猜着彼此的心思明明可以用刀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绕成一团乱麻线?
他带着悟了道的笑离开了,先一步回京城去了。
林雨桐回京的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不管东西怎么收拾,也就那么几件。不管再怎么舍不得告别,该走还是要走的。
临走的时候,长宁没去远送,只送到行宫的宫门口:走吧!别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记着,姑姑永远在这里凉州总能给咱娘俩一个安身之地的。
林雨桐还是那句话:等我!
等我回来接您。
这次回去,她精挑细选了一百个侍卫,都是从北康带回来的。忠心不成问题。
林雨桐又把添福和喜乐给她。
添福是大太监,喜乐能充作嬷嬷。如今,近身伺候的,就再没不妥当的了。
一路上,林雨桐都没有怎么出马车,沿路如果遇到拜谒的官员,都是阴成之出面处理的。
京城里的气氛,也因为太孙的回京,更加的灼热起来。
东宫之中,太子妃带着人,将虽在外院,却只跟凤鸣苑隔着一道墙的鸾祥居收拾出来,添置摆件。
柔嘉带着丫头笑着进来:母亲还忙着呢?她笑的喜气盈盈,您看我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