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看了看这野外搭火堆子的手艺,心里稍微放松了一分,这证明这小子是常在外面混的。她笑道:赛牡丹。
赛牡丹?
火光的照耀之下才看清楚,这女人确实是有几分艳丽之色。
赛牡丹上下打量林雨桐:你呢?怎么称呼?
叫我青宫吧。林雨桐报了这两个字。
赛牡丹却看向林雨桐:青宫?没听说过。你这可有些不实诚。
林雨桐摊手:姐姐,想来你从我带的队上你就看出来了,我这边的可不是一拨人马。我也不瞒姐姐说,小弟也不是在姐姐这一片的道上混的
赛牡丹皱眉:什么意思?
林雨桐朝西北方指了指,吐了两个字:凉州!
赛牡丹的眉头一挑:你手下那些军汉是从凉州来的?
当然不是!那是东宫护卫营。
瞒肯定是瞒不住,毕竟军中的训练还是不一样的。再加上这又是东宫的护卫,更严苛的训练在他们身上烙下的印记,是消磨不掉的。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打眼一看就看的出来。因此,总得有个说的过去的借口。刻意否认,只会叫人更怀疑。
赛牡丹皱眉: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西北混的
林雨桐却点头:怎么?姐姐不信?
赛牡丹哈了一声:你们这可过界了太多了。这西北的生意得多不好做,你们才跑到南边的地盘上来抢生意了
姐姐。林雨桐扬声叫了一声:这哪里是抢生意?这是钻了人家的套了!她苦笑:姐姐以为你这趟的生意,到底是冲着谁去的?
赛牡丹哼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咱们虽是落草为寇,但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杀也杀的是大恶贪官,拿也拿的是不义之财
是!林雨桐不等她说完就道,只看兄弟们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马匹就知道了。大家的日子不好过。江南富庶,要真是那不管黑红的,那日子可不早就流油了。再说了,有那大山头,只怕消息灵通的很,这次这样的生意,他们绝对是不敢接的。只有姐姐这样,消息闭塞,又确实是等着米下锅的才会这么被轻易的给诓骗出来。
赛牡丹蹭一下站起来:青宫她上下又打量了林雨桐一眼,我还是叫你青公子吧。不知道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姐姐别急啊林雨桐就请赛牡丹重新坐下,要是有姐姐信任的兄弟,也可以叫过来,有什么疑问就只管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赛牡丹还真是有些乱,她朝身后招手:胡子,来一下。
胡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子,到了跟前,赛牡丹就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应该是把之前两人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这胡子跟着坐下,才问林雨桐:不知道我们这次的目标是
我能说的就是她手朝上指了指,那一家的事。
那一家?
哪一家啊?
赛牡丹看胡子:啥意思?
胡子低声道:天家!他说的是这次的事,牵扯到皇家的事。
啊?!赛牡丹惊叫出声,随后又赶紧捂住口,这怎么话说的?老狗他
胡子抬手,先叫赛牡丹闭嘴,才又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林雨桐低头:详细的我不说,我想你们也不会想听
当然!
当然不想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胡子说:我们只是接到消息,说是有大贪官路过。我们就是
赛牡丹指了指坐在林雨桐身后另一个火堆边上的四爷和陈云鹤,抢过话头:兄弟,这两个人我都没有叫破。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两个是你们烧船的时候,逮住的两个幸存的吧。我们也是要这么干的,逮住了人,靠着这些人在码头接收随后运到的钱财的你也别不承认。干这种买卖的,出门怎么会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姐姐我的一双招子亮着呢。他们之前可不是一个人骑马的。你们的人甚至是贴身跟着他们
陈云鹤愕然了一瞬,是这样的吗?还别说,要是她这么想,好像是挺合理的。
林雨桐轻笑一声:姐姐慧眼。没错!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我才知道,人家叫我带路一路打着我的旗号从西北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皇家赛牡丹朝四爷看,这么好看的也就配皇家
是的!是的!这话很有良心。你该说给阴伯方和阴成之听的。
胡子将话题赶紧拉回来:青公子是混西北道的凉州他看向赛牡丹,其实对凉州,大家谁也不了解,凉州不是又回了朝廷了戚家
这位胡子大哥,一个人占山为王惯了,还当的了顺民吗?林雨桐自嘲的一笑,反正兄弟我是不行的。自己做主自由自在。咱们都明白的好处,那戚家不明白?官家的事,只靠听能有几分是真的?那布告上还总说皇上仁慈勤政爱民呢,结果呢?百姓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信他们?官字两张口,嘴唇一碰,全靠他们说呗。
赛牡丹和胡子怎么想,那没人知道。但后面听着的,像是陈云鹤,像是戚还,像是东宫的一群人,吓的心肝都颤了。
这是太孙该说的话吗?
一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戚还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都被四爷给拽住了,不敢听别听,巡查营地去!
戚还马上起身,扭头就走。他真怕他再听下去,会忍不住跪下了。
没这么吓人玩的!
胡子倒是觉得这话有道理。本来嘛,凉州人家戚家经营的挺好,如今说是太孙收复了,可谁知道这里面那些大人们打着什么主意呢。绿林里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