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冷酷成这样,牢骚都不能发,宗亲是宁肯远着一点保平安,也不会上赶着凑过来奉承。
至于异心?稍有不慎就是连累全家,谁冒险干这事?
都不是啊!
这么想着,他的面色慢慢就变了:“难道……是……母后?”
这话吓的武安王妃赶紧上来捂他的嘴:“我的王爷,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武安王一把霍开她,坐在书桌后不言语了。自己也不是信口开河的。自家母后对父皇……那真不是下不了狠手啊。
当然了,这话不需要说给王妃听。
他迅速转移话题:“这些消息,都是陈妃那里来的?”
王妃含混的应了一声:“要是觉得不可信,回头你进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问问母后……母后未必真不知道。”
武安王呲牙:“陈妃的话你也不能一味就相信。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至于问母后的事还是算了吧。
武安王妃面上郑重的应了,这才道:“要真是这样,王爷您……有几成的把握?”
全无把握。
不用王妃说,武安王起身就往外走。
王妃急忙问:“去哪啊?时间不早了。”
去哪?能去哪?
当然是去东宫。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天不给自己这个时间,自己就得选最有利的路走。
赶到东宫的时候,林雨桐正准备陪太子用晚饭。如今武安王来了,林雨桐就起身:“孩儿就不见二叔了。不是很方便,父亲跟他谈吧。”她指了指里间,抬脚就走。
也好!
要不然就得说起她今儿去王府没碰上主人的事。再说一句主人家去哪呢?马场!去马场干嘛啊?
这可不是一个愉快的问题。
林雨桐去了内室,李长治机灵的送了菜进去,林雨桐将菜往饭碗里一扒拉,就吃开了,叫李长治也别跟着忙活了。
在里面边吃边听外面太子跟武安王说话。
其实也没啥内容,赶上饭点,添了一双筷子就吃。
说的也多是小时候的事,话里话外的,又多与长宁有关。
林雨桐还真不知道武安王是这样的武安王,说这个菜爱吃那个菜不爱吃,然后又说太子这个当哥哥的曾经对他是多严厉,还是长宁那个姐姐好,什么都让着他。又跟太子抱怨,说长宁如今也不回京城,想见一面也见不上。完了又抱怨,抱怨皇上对长宁实在说不上是好,又说等将来,大哥你继位了,要把姐姐接回来云云。
绕了这么一圈子,林雨桐听明白了。
说东说西说过往,就是打的一副感情牌。临了了,说等太子继位等等的话,不过是表达了他的一个态度。
他对太子登基,是持支持太多的。
人家那话是这么说的:“母后就咱们三个,大哥,姐姐还有我了。要是咱对我姐都不好,还指望谁?”
换句话,一母同胞就三个,你这当太子的对我们这弟弟妹妹都不好,还能指望对谁好?
他说他的,太子听太子的,最后武安王也不管太子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吃饱喝足了,然后回去了。
林雨桐就出来:“我二叔这是……”
林平章哼了一声:“他王妃今儿进宫了,去了长秋宫。”
也就是见了皇后了。
所以呢?
林雨桐不知道林平章会把这事往哪个方向想,就带着几分疑惑的看过去。
林平章叹了一声,露出几分失落和嘲讽:“大概把跟我透漏的话,也说给你二叔听了。”
皇后说给太子的话?
是说叫太子等到春暖花开的话?
那要真是这样,好像也解释的通。
这位武安王发现他没那么多时间了,自然就来示好来了。
林雨桐看着一脸不愉之色的太子,心道:这母子俩的嫌隙,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瞧着,还真有些复杂。
对这事,她没有发言的余地,跟太子告辞的时候就说了:“有点事,得去书肆一趟。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不好确定。”
报备了一声。
接下来要怎么走,得跟四爷商量商量了。
四爷就说:“不用到处闲逛了,有些事知道不知道的没什么意义了。”他拿出一个名单来,“这些人,你得抽空去拜访拜访。”
林雨桐接过这名单,赫然摆在第一位的,便是蒙放的父亲蒙恩。
她皱眉看像四爷:“这是要……咱们自己干吗?干完之后呢,对太子……”
黄袍加身?!
四爷就笑:“怎么?不行吗?太子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关系。结果无非就是那四个字……而已。”
这不是而已不而已的事啊,关键是这一种操作,她完全没有经验。
心里没底啊。
这么想着,就问四爷:“要不要跟阴太师坦白……”
四爷摇头:“不能说,别看他背负了半辈子奸臣的名声,他但人家那心里一直把他自己当忠臣呢。”
家里的银子不少,但真不是贪污来的。阴伯方的夫人本就是江南富商家的独女,人没了,家业就都留在阴家了。等到阴成之成亲的时候,这样的长相,那真是什么样的姑娘都娶的到。结果阴伯方那时候正忙着给皇上筹银子呢。那时候的阴太师还不是一手遮天的阴太师,办事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