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小南可没指望这爷孙报答什么,所以根本没有多想,直接原路返回了天星坊市。
山道上,彷小南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符笔,一边暗自思索着。
炼丹、炼器、制符,是除修炼外修士的三大财源之门,这其中炼丹炼器广为人知,制符则相对知者甚少。
道符是种一次消耗品,修士以符笔将自己所擅长的法术刻画在灵兽皮毛以及各种符纸上,便成为道符。使用道符时,不必动用修士本身灵力,是以道符极受修士的欢迎。
只是制符虽不像炼器那样需受材料的限制,但也绝不简单,一张道符上最少也有几种法术,多者甚至达几十种。而这许多法术,皆需要在三四寸见方的符纸兽皮上完成,免不了要重重叠叠,而其中只有要一道法术刻错,就前功尽弃。
更麻烦的是,法术的重叠并非随意而为,其中有种种忌限制,这更增加了制符的难度。
像彷小南之前在下修界制成的上品道符金针符,也仅仅是刚好达到了上品道符的最低要求,无论成功率还是道符威力,比起黑衫老者李三的来还要低上一筹。
由此可见,培养一名符术师并不比培养炼器师来的容易,但因绝大多数修士认为道符的威力不及法器,是以符术师与炼器师相比就要少得多。
彷小南却认为这种说法实在荒谬。
道符之路博大精深,而身怀制符绝技的符术师,更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
彷小南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大步奔天璇峰回去,但是让彷小南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走上山道半途,就被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
远远可见,为首之人是一位手摇扇子、身着金色衣裳的矮胖男子。
而之前刚刚被彷小南威吓过的厉少,则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此刻正脸色阴沉地缩着脖子站在金衣矮胖男子的背后,朝着彷小南偷看。
对面的人足有十来个,一个个气势汹汹地看着彷小南,脸上的凶狠显而易见。
显然,都是冲着彷小南来的。
而且那厉少还从金衣矮胖男背后,伸手遥遥指着彷小南,大叫道:“金少,就是他!他刚刚用了邪门的妖法恐吓我!害我在山下丢人现眼,你可一定要帮我出气!”
“哼!你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居然在自家地盘被外来人当众羞辱!”金衣男子打了个哈欠,看都没看彷小南,冷笑连连地道:“罢了,既然此人已经被我们堵到了,那么我自然会替你做主的!”
这句话说得颇有些懒洋洋,仿佛浑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嚣张的意味却流露无遗。
那站在后边的厉少,听得这话脸色微微地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答话;但看着对面的彷小南,眼中的恨意却是更浓了几分。
这若不是因为这家伙弄得自家这般丢丑,然后又恰巧被金少撞见,哪里会在金少面前丢这个脸?
而站在这前边的金衣矮胖男本来长得就是歪眉邪目,掀鼻龅牙,再搭配上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难以掩饰的邪淫之色,让他更显得猥琐丑陋,让彷小南一见之下,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就是,这家伙还真是格外欠揍。
但心头却是也有些犯疑,这厉少只怕在这天星宗地位不低,能在天星坊市拥有那等权势,多半很有可能是天星宗宗主弟子,或者是某峰峰主的直系子弟。
但现在竟然找了一个外人来撑腰,那这胖子是什么来头?
不过彷小南向来不是怕事之人,如今听到这两个人视自己为无物一般的,当众讨论如何收拾自己,这让他闻言之下,脸上悄然流露了一丝玩味之色。
可是彷小南脸上这缕奇异的笑容,显然是被金衣矮胖男看到了眼里,他定睛一看彷小南,似乎有些犯疑。
但他身后一人,却是眼睛一亮,走上前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言语了两句。
听得这话,这金衣矮胖男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惊呆模样,旋即便欢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俗话说得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竟然就是那个该死的方南,嘿嘿...这可是你自己撞上门来的!”
金衣矮胖男一边矫揉造作地摇着手中扇子,一边搔首弄姿的文绉绉模样,却是引来了身旁一众人等的喝彩。
“金少真是风雅潇洒、才华横溢!”
“老大文韬武略无所不精,真是世所罕见啊!”
“老大厉害炸了!每天跟着老大都能学到新知识、见识新武技,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老大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水平啊!”
旁边还有几个跟班小弟,在那里鼓掌喝彩,这衬托的金衣矮胖男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妈蛋,你居然还敢笑!看来在南陵镇的多管闲事让你自我膨胀了!虽然不知道你学了什么妖术,看起来底气十足的模样,不过我马上就会让你满脸是血的跪在地上忏悔!”
可惜的是,彷小南却只是伸手弹了弹衣角,旋即似笑非笑的道:“这倒有趣了。要知道在下活了大半辈子,倒是从来都没有被人指着鼻子,放过这种狠话。虽然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你倒是第一人,有趣,有趣得很啊!”
听到这话,金衣矮胖男登时放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敢在我金阳面前摆谱,还真是不知死活!还真以为自己一个小小神通境就敢张狂!也罢,我这就再给你来点颜色,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言毕,他冷笑一声之后,便真的大摇大摆的堵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