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女鬼目光定定地望着肖宇,忽然咬了咬嘴唇,认真道:
“此处非良善之地,公子还是尽早离开为好,最好永不再来。”
“……”
肖宇沉默了。
欲哭无泪。
你妹夫啊,这画风不对啊,没看出来我是瞎编的吗!
你入戏太深了啊。
迎着小女鬼崇拜、敬佩、凄楚的目光,肖宇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硬着头皮道:
“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小女鬼幽幽叹了口气,道:
“小女子真名小青,本是富豪人家,无奈外出省情时为山贼所害,只能客死异乡,沦为孤魂野鬼,本以为就此浑噩投胎,谁成想被此地大妖树妖姥姥控制了骨灰,不得已为她勾引男子,汲取元阳……”
想到凄苦之处,这姑娘忍不住落下泪来,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低声道:
“小青就像那牵线木偶,任人摆布,从无一刻自由,只能小心翼翼求存。”
“这些年来,小青也见过不少男子前来兰若寺,但是像公子这般大仁大义,正气凛然之辈,却是一个也没有。”
别夸我了啊,尴尬癌要犯了啊,“大仁大义、正气凛然”这八个字和我差着十万八千里啊。
“像公子这般人,不该遭此横劫,因此天明之后,还望公子速速离开,切莫停留,否则性命危矣。”
“那个……”肖宇满头大汗。
小青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道:
“公子无须多言,能将所有钱财赠予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足见公子高义,只恨小青身不由己,否则必以身报答公子大恩。”
月色如皎,银辉如水,小女鬼脚尖轻点,飘然远去,洒落一串晶莹泪珠,声音在夜风中幽幽飘来:
“……惟愿他日与君再见。”
望着小女鬼离去的身影,肖宇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姑娘你入戏太深了啊。
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演技而已,你居然这么轻易就当真了是闹哪样啊!
你这样我会有负罪感的啊。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小伙伴们已经是乐开了花——
“主播高才!”
“目测小女鬼已经被忽悠傻了。”
“卖拐卖拐,我要卖拐!”
“以前佩服宁采臣敢日鬼,现在又要多一个主播了。”
“连女鬼都能忽悠到手,主播不愧是老司机。”
“科学家证明:在远古时代,所有女性都是平胸,只有处于哺茹期****才会膨胀!****膨胀曾经是削弱性吸引力、暗示男性不要靠近的信号!所以只有平胸才是最美的!现代人全都弄错了啊——某绝不愿承认自己平胸的大长腿妹子发言。”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明时分,宁采臣盯着一双黑眼眶,凑近肖宇,犹豫着道:
“肖公子,我昨日听闻后院有女子嬉笑戏语,问之不答,至黎明方散……”
很显然,宁采臣也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这里乃是荒山野林,方圆十数里连缕人烟也无,后院又哪来的女子嬉笑?
他虽然有些呆,人却不傻。
肖宇道:“昨夜天色晦暗,那边并没有探查,咱们且去查探一番。”
“好。”
两人一起往南院僧舍的最南端去了,没多会儿在最角落的一间僧房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人身边放着书篓,乍一看却是书生打扮,只不过袒露着胸膛,双颊发青,面无血色,手脚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回天乏术。
“这、这里怎得会有死人?”宁采臣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太过失态,想来在这个奸臣当道的末世,他也是见识过不少死人了。
肖宇忽然一指那书生的脚底,道:
“那人脚底的大穴被刺,浑身精血都被吸走了。”
“你看他脚下的伤口,却是被人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然后可以摄血以供妖饮,中招者浑身飘飘然,全不知死之将近,这种手法,想必是山间的魑魅魍魉所害。”
“要不要禀报官府?”宁采臣低声询问。
却在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响起:“官差还能管到鬼怪的头上去?”
会在这时候蹦出来的人,身份不言而喻。
肖宇饶有兴趣地抬头望去,却见来着是一名三十余岁,身高八尺,身穿劲装的昂藏大汉,背后背着一口古剑,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大如铜铃,目蕴精光,往门口一站,顿有彪悍之气扑面而来。
宁采臣吃了一惊,赶忙拱手道:
“好叫这位大爷知道,这书生并非我等所害……”
虬髯大汉嗤笑一声,道: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们所害,那书生前夜避雨来到此处,我告诫他此地有鬼魅惑人心神,他却不听,晚间为那女鬼所乘,拿了罗刹鬼骨,丢了身家性命,怪得了谁?”
唔,所谓的罗刹鬼骨,指的是乱人心神的金银财宝。
宁采臣面有愤懑,道:“你既知道这里有妖鬼作祟,为何不救他一命?”
虬髯大汉斜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已警醒过他,算得上仁至义尽,他偏要自寻死路,与我何干?”
“……我又不是他爹,管他去死!”
这句话粗豪狂放,却是将燕赤霞的狂傲匪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
宁采臣瞠目结舌,讷讷说不出话来。
他又不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