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女人回头看着她,脸上泪痕未干。她们就那样对视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医院走廊的电灯一闪一闪发出滋滋的声音。最终她站了起来,马文华看见她,担忧的看着她。这一切都是命啊!
“淑清!”马文华对站在门口的老太婆喊道。
她似乎没有听见,眼光仍旧放在站立在马文华床边那女人身上。
“她是潘莉蓉的女儿。”马文华又说,他蹙起眉头,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啊!淑清啊!那些过去的事就让他们过去吧!他在心理默默念着。
玛丽反应过来,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跑到门边把门彻底打开,她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你好!阿姨!”
淑清木然的走进屋子,她焦虑的看着马文华,双手仍旧颤抖着。“警察把李珍抓走了。”他看着马文华说,“应该没有事了。”
马文华诧异的看着淑清,好奇的眨眨眼,而玛丽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无法消化淑清带来的这个信息,“你说什么?李珍,哪个李珍,城里来的大老板,安小文的女儿?”
淑清没有看她,她依旧盯着马文华。“是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玛丽惊慌起来,她并没有把证据交给她父亲啊!他怎么会,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文华冲淑清点点头,他用唇语说:对不起,我全告诉她了!
淑清缓慢的坐在了马文华的病床上,她偏头看着一脸焦急又惊慌的玛丽。
“我报的案。那个警察一直跟安家的案子,从她的前夫去世开始——”
“锦鹏?”
淑清点点头,马文华对淑清介绍说:“淑清,她是李珍的秘书,玛丽。”
淑清呆楞的坐着,她缓慢的将一只手放在胸口,好似那里极度不适。马文华看着她,又看看玛丽,然后开口说道:“玛丽可以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护士吗?我这快完了。”他抬头望了一眼架子上的液体瓶。
玛丽点点头,快步走出房间。她退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她是……”玛丽刚走出房间,淑清就开口道,“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怎么会?怎么会?”
“她不是来对付你的,她不是来寻仇的。只是~她见了淑华!”他说。“问起了一些事情。所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是李珍的小姨子,前小姨子,她是锦鹏的妹妹,同父异母。”
马文华困惑的看着她。
“我不太明白!这听上去有些复杂。”他迟疑的说道。“你确定了,不是胡笙,是李珍?对吗?是那个姑娘?”
“哦,不不,文华,不是,她是周安娜,我以后再慢慢给你说,我现在得——”
马文华挥挥手,“算了,你有空再说吧,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请你到我家里去坐坐,淑华一直想见你,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疯子跑的跑,失踪的失踪,死的死,大家都彼此防备着,天不黑就开始关门闭户。若是这事就这样完了,那就太好了。大家都相信一定是那冤魂附在了那两人其中一人的身上。我原本以为……”
“以为什么?”
“你知道胡笙,我原本以为是他……还有马克那孩子,很怪~我和老魏都这样想。”
“其他人我不说了,谢君雅和老张我也不想说了,他们是到死都迷信那一套的人。可你和老魏不应该这样想啊,你们都是开明的人,怎么能这么迷信呢?”
马文华突然一下坐了起来,他瞪着淑清,“我以为是……”
“是你带我看到那对神仙,和杜德的尸体激发了藏在我身体里的灵媒?”
“你的祖父……”
“我不想谈他们!”
“可实际上问题依然在,对吗?”
“什么意思?”
“东子和杜德?还有马克?”
“马克在我家里藏着,我想是可能有人会谋害他。凶手只是想利用你们这些迷信的人,让谋杀显得诡异就如灵异事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多得很呐。”
“我以为你……哎~你觉得谋杀的人是李珍,那个姑娘,周安娜?”
“是的,她的内心已经被恨腐蚀了,你不知道她连……”淑清顿了一下,她想到了安小文,她那只手一直压着胸口,“她想要毁掉这个镇子。不只是她的亲人,而是所有曾经轻视过她的人。”
“哦,老魏一定不会相信,他会相信是那个5岁就用锄头劈死小狗的人。”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厉声的尖叫。玛丽和小花冲进了病房。
小花手脚麻利的为马文华取下针头,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替他拿一坨棉花压手。
而玛丽冲进来就尖声喊着,“快,马老师,阿姨,快走!”
淑清和马文华困惑的看着这两人,淑清已经被护士小花挤到了床的另一边。她和马文华异口同声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着火了,着火了!”玛丽急忙吼着。接着她又转头冲小花点点头,“你去吧!”
“去哪里?”马文华正在穿鞋,他看见了玛丽奇怪的眼神。
“还有2个病人,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
“是医院着火了?”马文华又问,他颤抖的手怎么也穿不好鞋子,于是干脆将鞋往床底踢去,他伸脚去吸住一双拖鞋,那是医院备的。
“不!不是医院!”淑清站在病房小窗户边。她转身呆滞的看着马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