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堂主和彪子留在码头与乔老板他们交易,柏堂主以及那名来通风报信的手下二子开车载着我驶离新标往龙岗街开去,酒吧街在华南省内只有唯一一条,就在龙岗街西南位置,属于龙哥的地盘,每年保护费拿出去六百多万,养活了龙岗街上一批小混混儿,龙哥长期在龙岗街的洗浴中心附近,他那边有个电玩城和连锁发廊,洗浴中心是纪容恪的产业,但交给别人打理,对方不属于纪氏,只每个季度上交百万分红,其余纪氏不予插手,可以这么说,龙岗街是华南一部分,但独立出去,龙哥打通了政府渠道,除了洗浴中心是纪容恪的,整条龙岗街都是龙哥罩着,来这边带人约架租店等等,一律要把好处使到龙哥手里,不然一切免谈,
我们进入龙岗街境地后,柏堂主率先下车找到街手下,交了一点过路费,对方人借着路灯微光扫了一眼我们停在路边的车,其中一个正在嗑瓜子,他立刻把手上东西丢掉,一边掸着手心一边走过来,在车头停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二子把车窗摇下,听到那个人对柏堂主说,“车不错啊,来这边酒吧街玩儿,”
柏堂主说是,那人重重拍了拍车灯,“龙哥地盘,知道吗,”
柏堂主看了一眼男人还攥在手心的钞票,“该给的不已经在你手里了吗,”
男人立刻变了脸,“这是给我的,孝敬龙哥的呢,龙岗街开豪车横冲直撞,不招呼点厚的,打算栽龙哥面儿,”
男人说着话过来要拉车门,二子坐在驾驶位,我坐在后面,他直接拉开了后厢门,柏堂主直接从车顶翻下来,非常利落站在他身后,扬手便是一劈,男人后脖颈被重击一下,直接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另外一个还坐在茶馆里观察这边情况的打手看到,从椅子上飞快站起,不过他没有硬碰硬,而是转头跑掉了,大约去叫人通风报信,纪氏当然不怕,但毕竟这是龙岗街,不属于纪氏名下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上的规矩总要讲,柏堂主坐上车后前后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更多人猥琐才吩咐二子赶紧开车,二子左打方向盘避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直接往西南开去,
我们一路拥挤颠簸终于到达酒吧街巷子口,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巷子里照样灯火通明,每一家酒吧都在门口直接挂上了招牌,分别是荤吧和清吧,这是一种隐晦的表达方式,但经常玩儿的肯定清楚,清吧只是简单的喝酒聊天,没有太多特殊服务,包括表演节目,也是一些相对高尚优雅的音乐演奏,而荤吧则充斥着钢管舞脱衣舞诸如此类的可以轻易引爆现场气氛的sè_qíng活动,毒丸迷情酒满天飞,约炮的青年男女非常多,女孩子大约穿着清凉,以要求对方请自己喝酒为幌子钓凯子,
许多酒吧不挂着清吧两个字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所谓的荤吧,但直接高调挂出来牌子的,除了龙岗街,华南还真找不到第二份,全然没有把条子的威仪和盘查放在眼里,可见龙哥的靠山很硬,他和纪容恪不同,纪容恪黑白道上的生意都做,他可以直接对外说自己是一个商人,但龙哥是从头黑到尾,赚的就是黑吃黑的钱,条子对这样的人非常忌惮,因为往往闹出大事的也是他们,可龙哥盘踞对了地方,龙岗街是华南省内四个区最老的一条街道,拥有几十年历史的陈旧筒子楼和危房层层堆积,十几万居民拥挤在这条十几个小街巷汇聚起来的大街道里,尤其靠近贫民区的地方,夏天腐臭难闻人山人海,苍蝇都比外面的多,条子想要在这种地方搜刮证据潜伏抓捕,难度系数相当庞大,龙岗街一日不划进拆迁范围,这群依托在里面的地头蛇就一日难除,
我和柏堂主走下车,留二子在车里等候,我们缓慢逼近巷子口,各家酒吧门店进进出出的男人女人丝毫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她们脸上挂着醉酒后的潮红,女人衣衫半褪,男人步履踉跄,或者拥抱着痴缠着,或者拎着酒瓶形单影只,
酒吧的冬天依然火热,酒吧的夜是孤独的狂欢,
柏堂主护送着我走进巷子口,我站在正中间拥挤的人群里寻找半面浮屠,这是一家荤吧的名字,也是整个酒吧街最大的酒吧之一,听名字很特殊,酒吧内部的一切都很特别,吸引年轻人也吸引中年人,生意火爆得不行,
二子告诉我,间谍组在这家酒吧里发现了一个身形酷似纪容恪的男人,身高气质相差无几,但是距离太远,又被人海隔开,看得不清楚,二子原本劝我再等几天,等确定了再亲自过来以免白跑一趟,可我哪里等得了,没人知道我有多急,我太想确定他还没有死,哪怕他对我再薄情甚至遗忘了我,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就能召唤回我的灵魂,而不至于如此行尸走肉的支撑着,
柏堂主指了指位于我右边的一家酒吧,“冯小姐,那里是半面浮屠,”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家酒吧的确很特别很精致,不十分大,但也不会狭小,每一处精修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外观颜色,银色中透着一丝粉蓝,在整条街道的霓虹照耀下那样透亮惹眼,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纪容恪是一个很有品位的男人,他哪怕随便找个地方坐坐,都十分讲究,所以只看着半面浮屠的样子,我便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他,
目前清楚知道纪容恪出事的只有何堂主,二子还有彪子,我不准备告诉柏堂主,任何有可能图谋不轨威胁到纪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