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算是熬到了天亮,中间倒是也凑合着闭了一会儿眼,又因为过于着急没有瞌睡,所以也不觉得很累,就急急的爬起床来。
一眼见到睡在身边的小柔此时已经起身出去了,心中便就立刻盘算着是不是借机逃走呢?
可才刚刚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准备先将门打个缝隙探探情况,就听见外面已经走来了一阵脚步声,应该这是朝着自己这间房子走来的。
“唉!真是倒霉。”
江晨晨无奈,只好赶忙又跑回到床榻跟前,脱下鞋子就急忙躺了上去。
刚刚才将床前的幔帐重新拉好,果然就见门被推了开来,然后,随着几人进来的脚步声,那李妈妈耳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师师啊,我儿,你今天倒是感觉怎样了呢?被想着时间太早会打扰你休息,可为娘心里实在是着急啊,一夜都合不上眼,所以天刚麻麻亮就赶紧差人去请了东街有名的张郎中来,好好给我儿瞧瞧才好。”
江晨晨心下暗自寻思着,按照剧本来讲的话,这李妈妈对李师师应该很是凶悍刻薄的啊,可自昨晚到今日所见,似乎并不是这样?比如此刻,她居然为了师师的病着急的都睡不着觉、、、、、、所以说啊,剧本终究是剧本,终究是后人借着一丁点的依据想象和杜撰出来的。要说真实的情况呢,看来在21世纪,也就我江晨晨有机会了解了!
“我,我还好,只是、、、、、、”
心下想着,听着那李妈妈亲切的一口一个“儿”的呼唤着,江晨晨便就也抬身应了一声,却是仍然不知该答些什么,就抬手去准备掀开幔帐探出身来。
“哎呀,不行、不行!”
却没想到那李妈妈从纱幔这边眼瞅着她的动作,居然像是吓了一跳般的马上就冲了过来,一把摁住了她的手,隔着隐隐约约的纱帐,又低低的对她说道:“女儿啊,你这可真是病糊涂了啊,这怎么可以,你怎么能随便出来见生人面呢?”
江晨晨先前自很是惊讶,不知她的意思,此时听着她的话语,才突然明白了过来:故时大家闺房内的小姐们是不能随便见男人面的,就算看病也必定是隔着一层幔帐只将手臂伸出去的,可这李师师,不是只是一个青楼妓女吗?怎么的竟然也有这些讲究呢?看来,这位李妈妈,可真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很是重视呢。
这样想着,心中对这李妈妈的好感,就又马上增添了几分。
“师师姐,我来扶你躺好。”
这时,随着他们一起进来的小柔便轻轻走了过来,钻进纱帐后重新扶着她躺了下来,这才将她的右手从纱帐中轻轻拉了出去,搁置在一个小香囊上,又搬了一个木凳来放在床前。
“张郎中,拾妥好了,就请你给过来瞧瞧吧。”
李妈妈这才朝着屋子中央请了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的郎中过来。
郎中很自然的在木凳上坐下来,伸手帮晨晨号了号脉,思索了下缓缓说道:“脉象平稳有致,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病症啊,就是不知小姐自身有怎样的感觉?”
“我们家小姐,她就是病了一场,脑子里不太清楚了,似乎不记得以前的很多事了,得了遗忘症吧?”
这次还不容的江晨晨作何回答,在一边的小柔就已是着急着搭上了话。
“是啊郎中,都说你是神医,你倒是好好帮我女儿瞧瞧啊,我家师师她这是究竟怎么了?”
李妈妈见状,便也马上就焦急的接着说了下去。
那郎中又是微微点了点头:“嗯,好的,我明白了李妈妈。只是,可以让小姐自己表达一下么?”
“师师啊,你究竟如何感觉的,就按实情讲给郎中听吧,好让郎中给你对症下药。”
那李妈妈又对着帐幔里面轻声呼唤了一声,这下子,江晨晨感觉自己似乎跑不掉了,就只好硬着头皮往下支吾道:“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就只是、、、、、、只是记忆力不好,不太记得先前的事了。就比如说,可能连先前的人都不认得了。”
“啊?真的有这般严重吗?那可如何是好啊,那、、、、、、、”
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郎中还没来得及讲些什么,李妈妈就带着哭腔般的声音开始唠叨了起来。
“唉!李妈妈,你倒是先不要着急,听着你家小姐描述,她似是得了暂时失忆之症,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就会渐渐恢复了。我这便帮她开几服帮助恢复的药吃着看看。”
郎中倒是不慌不忙的写了一剂方子,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告辞准备出门了。
李妈妈却是急急的跟了上去,隔着纱幔,江晨晨感觉她应该是从衣袖拿出一些银子之类的塞在郎中手里,又低低的请求着他:“张郎中啊,我家师师得了失忆症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对外乱讲,因为、、、、、、”
“唉!你尽管放心好了李妈妈,我们为医者,都是讲求道德的。”
郎中肯定的答复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李妈妈这才重新走回来,掀起纱帐看了看床上的晨晨,就着急着吩咐小柔去拿药煎药。
小柔自是顺从的领命走了。
李妈妈又跟晨晨讲了几句话,见她说话间总是不断抬手掩嘴打着哈欠,晨晨便灵机一动,用关切的语气向她说道:“妈妈,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儿,就先忙去吧,或者再去补个觉也好啊,您不是都一夜没睡了吗?不然您若是又被我拖累病了,就算我马上好了,心里也是不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