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长笑一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天山,或重于泰山,我既然躲不开,那何不为自己找个体面的死法?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晚辈虽无德无能,但若是能为先师完成遗愿,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李秋水蹙眉道:“什么?”
童姥仰天笑道:“李秋水,你瞧这是什么?”
李秋水惊道:“本派掌门的逍遥指环,你从哪偷来的?”
童姥斥道:“偷来的?这小子就是师弟的亲传弟子,他一身北冥罡气,您难道瞧不出来么,还有你以为师弟一直喜欢的是你?你错啦,你瞧这幅画像是谁?”
李秋水接过画卷,打开一瞧,瞳孔微缩,她惊道:“这不可能!”无崖子在剑湖底雕刻的怎么看也不是天山童姥啊。
童姥得意道:“你我争斗一辈子,最终师弟心里的人还是我啊!”
李秋水气的吐血,她惊怒交加的吼道:“不可能!”
一掌打出,风雷入耳,童姥以六阳掌迎之,只是她此时内力尚不及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焉能是李秋水的对手,双掌相对,她只觉一阵大力涌来,真气顺着经脉侵入体内,眼瞧着就要崩溃,身后忽然一双肉掌贴上,一股极为精纯的真气透体而出,她新力上涌,真气鼓荡,嘭的一声,一掌打在李秋水的丹田之上。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李秋水凄迷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抽出那把寒玉匕首,脚下轻点,来到近前,童姥真气不继,无力闪躲,耳听得刷拉一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后跌倒,那匕首寒光一闪,削去几缕青丝。
余婆,石婆带着手下的弟子围上前来,梅兰竹菊四剑齐声喝道:“保护尊主!”
童姥喝道:“开机关!”
梅剑应了一声,来到石堡的角落,耳听得咔啦一声响,石堡外的两只石鸠突然张开嘴,噗的一声,各喷出一根短剑,那速度极快,仿佛瞬移一般,李秋水反应过来时,左右肩头已然被贯穿。
她单膝跪地,眼神凄迷,肩头鲜血直流,体内经脉错乱,方才童姥那两掌,她生生以**承受,岂是容易的。
李秋水软倒在地,惨笑道:“师姐,你把那副画卷展开,小妹我想再多一眼。”
童姥冷笑道:“你看多少次,亦是枉然。”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只是却得意的拿着画卷,来到李秋水身前一丈,缓缓打开:“瞧好。。。。。”
这时忽听得四剑齐声道:“尊主小心!”
童姥一怔,本来虚弱无力的李秋水,突然一掌拍在石板上,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她欺身近前,单手扼住童姥的脖子,微微使力,随即一掌打在她的胸前,耳听得喀吧一声,李秋水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将童姥平缓的搁置在石板上,四剑慌忙抢上前来,游坦之面无表情道:“前辈,不,李师叔似乎非要残害同门,咱们逍遥派虽然百无禁忌,但让我眼睁睁的杀人,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李秋水冷漠的瞧了一眼游坦之:“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了你的手上,看来大理之时,你就已经得到了师兄的传承,可是没想到居然能够隐忍到现在。”
游坦之笑而不语,半晌,李秋水忽然问道:“今日看来我是难逃一死了,我只问一句,希望你如实回答,师兄那副画卷到底是真是假?”
她的眼神与身后童姥的眼神一般无二,期待而又饱含痛苦,游坦之想起聋哑谷那个烧死的无崖子,忽然有些觉得有些太便宜他了,这孙子害了多少人,李秋水和童姥还只是直接受害者,间接影响到的就不知凡几了。
沉默半晌,游坦之肃容道:“先师遗物,岂容造假,若是他老人家知道有人质疑,怕是九泉之下都要气的捶胸顿足。”气死你才好哩,玛德。
李秋水惨笑一声:“是么,是么。。。。。”
一会的功夫,她忽然没了动静,竹剑胆子大的出奇,小心翼翼的迈步上前,她先用剑柄捅了捅,毫无动静,这才伸手试探鼻息,半晌,竹剑叫道:“尊主,这恶女人死了!”
游坦之似乎有些不信,缓步上前,手掌贴在李秋水的背后,半晌,这才点头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李师叔仙去了。”
童姥幽幽的叹息一声:“死了?就这么死了?争了一辈子,赢了又有什么用?师傅死了,师弟也死了,她也死了,都死了。。。。”
余婆恭声道:“尊主,这是好事啊!”
童姥摇头不语,余婆心中不解,只是也不敢发问,她请示一遍,这才带着门人弟子开始收敛尸体,打扫庭院。
三日后。
童姥指着手心里的寒冰:“这是玄冰术,你逆行六阳掌即可,生死符即以此为原材料。”
游坦之笑道:“师伯如今不责怪,我的欺瞒之罪了?”
童姥摇头道:“你也是顺着师弟的心意,算了,不说这些了,过了午时,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说着话,忽然站起来,打出一掌,随后轻声道:“你莫小瞧这套天山折梅手,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而且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你融入的越多,天山折梅手的威力就越大,而且永无上限!”
天山折梅手的口诀非常拗口,每一路的口诀都是七个字一句,共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