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曾经害怕过,恐惧的无以复加,但如今,她却很少有那样的心思了,不管是李烈也好,还是云昭也好,她唯一害怕的便是自己活不到复仇的那一天。
花锦程承认,她的勇气来自云修寒,但这却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桑雪凡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跳略微加快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花锦程,也错判了她跟云修寒之间的关系。
“晋王……”桑雪凡嘴唇微微一动。
“他总不会袖手旁观嵘道,“桑姐姐,你先下去跟她们一起吧,这里的事情,自有我处理。”
“对不起,锦程。”桑雪凡沉声道,脸上满是愧疚,花锦程能将女人坊教给她,就是对她的信任,可是如今,她竟然什么坎儿都过不去。
“桑姐姐没错,所以不用跟我道歉。”花锦程摇头,看着人出了房门,脸上的笑容这才散了。
她扫了一眼屋子,倒在地上的人大都已经昏迷了过去,剩下的四个清醒的看模样也是富家子弟,只是她不知道是哪家的,也不想知道都是哪家的。
“关于女人坊的损失,明日我会去各位府上拜访,请诸位家中长辈照价赔偿。”花锦程弯腰将掉在地上的一个完整的茶杯捡了起来,“真可惜,这茶具是一套呢,只剩下一只茶杯,不能用了呢。”
“花锦程,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其中一个年轻人厉声呵斥道,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亦或者两者都有。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谁,不过很快,我想我就会知道了。”花锦程手中一松,茶杯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原本兵书尚书的一番整治,我还以为济安城已经平安了呢,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大胆的匪徒。”花锦程叹息了一声,好看的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怜悯。
“你说谁是匪徒?本公子乃是御史台……”
“御史台什么?”云修寒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将花锦程挡在了自己身后,面罩寒霜,“秦大人,既然你是奉了圣命而来,那便有抓人的权利吧?”
“是。”秦令虽是一身玄色常服,但是为将之人,本就是一身的杀伐血气,更何况一路走来,他也看到了女人坊的惨状,一想到花锦程可能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他就一阵后怕。
“方便么?”云修寒一指那些人,“你若是不方便,本王不会麻烦你。”
“没什么不方便的,王爷请旁边看着吧。”
秦令一挥手,“全部拿下,以匪徒之名。”
“你,你是谁?”
“凭什么?”
“谁是匪徒?本公子警告你,我可是太学院的学生,你们敢动手吗?”
“我是……”
“抓起来。”秦令面无表情,“凡是抵抗者,以叛逆罪论处!”
叛逆罪?
听到这三个字,那些人全部都蒙了,他们不明白,只是砸了一个女人坊而已,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花锦程也有些讶异,她侧眸看着秦令,对上人森冷的双眸,心中一愣,她歪了歪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秦令会如此。
叛逆罪?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不只是富家子弟,更因为他们是读书人,自古最难缠的便是这种人。
他们占着大义,占着正理,他们行事便会成群结队。
花锦程不想跟读书人计较,但无奈他们却欺人太甚。
只要是敌人,她便会将之打倒,然后踩过去,从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世界上缺的从来都不是人,也不是读书人,而那些真正缺的人,手段却不是如此的低劣与简单。
“石一,带晋王府的人,下令缉捕那些已经离开的太学生。”云修寒冷声吩咐。
“是,王爷。”
石一抱拳应下。
云修寒掏出了一枚令牌扔给他,“胆敢阻拦者,与之同罪,京兆尹的大牢关不下了就去刑部,刑部的关不下就去大理寺,大理寺的关不下就去天牢,天牢也关不下就将兵部闲置的屋子腾出来,本王就不相信,那些人还能翻天不成?”
“遵命。”
石一心中一冷,知道主子这是动真格的了,那些读书人这次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房间里的那几个富家子弟听闻更是白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你,你是什么人,居,居然敢,敢如此的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呵呵。”云修寒如刀的目光狠狠的劈在了那人的身上,“本王是云晋,即便大逆不道,你又能如何?”
威势跟煞气像是一座大山朝着那人压了过去。
那人哆哆嗦嗦的看着云修寒,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他毫不怀疑,若是他再多说一个字,今日他的脑袋就不能留在脖子上了。
一场动乱疾如风,残若修罗场,一批又一批的人被关入了牢房,整个济安城都为之动乱。
花锦程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会怎样,而是担心云修寒会惹祸上身。
“没事的,这次这是杀鸡儆猴,让那些读书人都安静一些,别以为自己有张嘴就可以为所欲为。”云修寒的语气很轻,但里面含着的杀气却是让花锦程一愣。
“这是……云昭的意思?”花锦程不确定的道。
“你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朝廷中的文人,如今太过放肆了,云昭早就已经想整治他们了,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次……再好不过,皇商终究是皇商,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