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正艳丽,暖融融的阳光普照在青翠的草地上,照在红粉艳艳的桃花枝头和凤仙花上,到处都是青草花香。
林嫤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看着外面开得烂漫的桃花,偶有漂亮的蝴蝶在眼前飞过,那把宫扇挥了挥,蝴蝶便飞走了。
林嫤转头看向亭子外面,瑞公主和娉娘各拿了一把团扇,各守两边围着一只蹁跹在凤仙花上的粉黄蝴蝶,准备将它们抓住玩耍。
蝴蝶停落在了一朵凤仙花上,瑞公主对娉娘挥了挥手,示意开始动手,最终两把团扇合在了一起,蝴蝶被夹在了中间扑腾着翅膀却飞不出来。
瑞公主高兴得跳起来,道:“抓到了抓到了。”说着又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晟郎道:“晟哥哥,快拿琉璃瓶子把它装起来。”
娉娘却一直盯着团扇里夹着的蝴蝶,提醒瑞公主道:“瑞公主你小心些,别放它飞走了。”
晟郎含笑着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来,将蝴蝶抓起放进了瓶子里去,盖上盖子。蝴蝶在瓶子里面扑腾着翅膀,想飞却飞不出来。
瑞公主又对娉娘道:“走,我们再去捉一只来给它作伴。”然后两人手牵着手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而在另外一边的草地里,桓小皇子和珏公主则蹲在那里抓蟋蟀,两三个太监陪在他们旁边陪着他们抓。
看着这样的景象,林嫤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无忧无虞之感。
坐在她对面的是庄氏,此时同样看着外面玩闹的孩子们,脸上含笑。这样的景象让她想起了年轻时候与先皇后,与林英一起玩闹的情景。
林嫤看了她们一会,然后笑着转过头对庄氏道:“母亲进宫的时候怎么没有将承鸿一起带进来,这么热闹,他肯定喜欢。”
庄氏小子道:“这小子性子太野,胆子也太大,上次偷偷带着瑞儿到宫外去溜达,简直是胆大妄为不顾后果。所以你父亲最近加了他的功课,盯着他练剑术,打算磨一磨他的性子。”
一起被磨性子的,还有元郎和剑郎。
林嫤想到林承鸿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觉得确实该磨一磨他的性子了。对他们这种武将之家来说,胆子大是好事,但胆子大到肆意妄为就不行了。
庄氏一直看着晟郎和娉娘,突然感慨道:“时间真是过得真快,一眨眼连晟郎和娉娘都这么大了。”
林嫤笑了笑,也跟着去看晟郎和娉娘,没说什么。
庄氏又说起道:“你大伯母最近一直在忙着忧愁娉娘的亲事。”
林嫤听着有些惊愕,道:“这也太早了吧,娉娘才几岁。到了冬天才满十岁呢。”
庄氏道:“也不早了,那一家相看亲事是一次就能成的,慢慢的看着,找到合适的人家,然后三书六礼的走一遍,也要好几年。”
林嫤仍是觉得早了,道:“大伯母也太着急了些。”
庄氏道:“也不能怪你大伯母太着急。”说着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怜悯之色,道:“说句实在话,你大伯母能撑到现在,全因放心晟郎和娉娘两个孩子。”
丈夫儿女全都不在了,窦氏早已是心如死灰,唯有晟郎和娉娘两个孩子成了她一点精神支柱。
庄氏继续道:“晟郎以后会娶瑞公主,能让你大伯母放下心来,但是娉娘,不看着娉娘嫁一个好人家,你大伯母是不会甘心的。”
林嫤脸上多了几分黯然,有着对窦氏的怜悯。窦氏一声命运坎坷,年轻的时候丈夫儿子战死在沙场,后来嫄娘又死于非命,一生都在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一个个离去……
想到这里,林嫤问庄氏道:“大伯母有看中意的人家吗?”
庄氏道:“娉娘没有母亲,最好是将她嫁到相熟亲近知根知底的人家去。我瞧你大伯母的意思,倒是有点想让娉娘嫁回林家来。林家年纪跟娉娘合适的,只有元郎和剑郎。前些日子,我看她去探程氏的意思。”
元郎比娉娘大了三岁,剑郎则比娉娘还小上几个月。
林嫤明白窦氏的想法,武国公府和越国公府是通家之好,常有联姻,武国公府又是娉娘的外祖家,嫁回林家,林家的人不会对娉娘不好。念及她幼年失母,反而会更加爱护她。
就连林嫤都觉得,嫁到林家是对娉娘来说最好的选择。
但是婚姻之事,还要尊重父母的意见。
林嫤又问道:“那二嫂的意思?还有越国公府,会不会对娉娘的婚事另有打算。”
庄氏道:“越国公夫人与你大伯母本就是姑嫂,越国公府倒是愿意尊重你大伯母的意见。至于程氏,你祖母亲自将程氏叫到跟前说话,是希望程氏能成全了你大伯母的心意。”
林嫤点了点头。
李氏心里对窦氏是有愧疚了,林忠和林承功当年去战场厮杀,是保卫家国,但也是为了帮当时还是王爷的皇帝提升威望争取朝中的支持,具体起来其实就是为了林宪,而林宪是李氏的女儿。
李氏心里多少有些觉得林忠和林承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死。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窦氏是有什么心愿,李氏都愿意尽力满足。
庄氏又道:“不过你大姑母也说了,若是您大伯母愿意,就把娉娘嫁到她王府里去。”
林宦也有孙子与娉娘年纪正合适。
林宦这样的想法也很好理解,她和林忠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兄长去世了,对兄长唯一的外孙女,她想帮兄长照看。
林嫤点了点头,道:“无论是嫁回咱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