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谜向来难猜,因而这独外珍贵。于是一些姑娘小姐们便在廊上逛着,看中哪一个,便停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若有想要讨姑娘欢心的,便会去取下木片解密,解对了,倘若那姑娘愿意,两人便结伴而行,提着那盏小花灯一同交谈些喜欢的。
臣乾倒不太清楚这个传统,只当是解谜易物的小乐子,见谭漓停在一小群姑娘都捂着手帕指点赞赏着的一个莲花状的花灯前,刚巧有人一脸纳闷地把木片挂上去。便松开谭漓,上前取过那木片来看,想替他来把这谜语解开,换个小花灯来把玩。
谁料姑娘们看到他那张未加掩盖的脸,纷纷发出小声的惊呼,接着凑作一团又说起话来,笑声反而更加热闹,像是特意要吸引人的注意力一样。
谭漓站在那看着他,手上顿时空落落的。又看看周围眼神有意无意往臣乾身上飘的姑娘们,心里直冒出一股子酸味来。
看样子这谜题会有点难度,不然不会任由这么些人看着也没被取走。
臣乾方才观察了一圈,这里摆着的花灯都没有一个重复的,样式各有各的巧妙,即使被人答出谜底,也会再换上一个不一样的花灯,留个不一样的谜题让人继续猜。
姑娘们缠在他身上的目光没带什么恶意,他在上学时期也经常受到类似的目光洗礼,甚至还要更加火热一些,这些姑娘好歹还算矜持。臣乾下意识像从前那样屏蔽了那些带着点欣赏的,更多是欢喜愉悦的目光,转而专心看起那道谜语来。
上边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此谜最难】。
臣乾又反复看了看那木片,发现并无旁的线索。再看一看这四个字,忽然笑开,心里有了底。
把那木片从花灯下边取下来,他绕开几个解谜的人,便径自走到了那个正在为朱笔研磨的老者跟前,将木片放下。
老头瞥了眼那木片,对着他摇了摇头道“这道谜,在这挂了三年了,现在还没有人能解出来。”
臣乾气定神闲地取过朱笔,在木片背后也写下四个字,再递给那老头。
老头本以为又是个想秀弄才气的公子哥,无奈地瞥了一眼,看到那四个字的一瞬,却忽然震惊地开口。
“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