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即便沈觅柔是左相之女,入府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妾侍,本该被用轿子从侧门抬入,而楚亦晨却将沈觅柔风风光光的从正门娶了进来。
楚亦晨与北冥公主的婚礼不过才一个月而已,很多人还对那日北冥公主的婚礼排场记忆犹新,却没想到这么快王爷便又另娶,怎会不叫人议论纷纷。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北冥公主和传闻一样奇丑无比,所以王爷才迫不及待的再娶。”
众人点点头,都认为这个说辞很有道理,也是唯一说得通的。
即便托娅没有出去,也能猜出这其中有多热闹。看看这府中下人忙前忙后的样子,便足见楚亦晨对这次纳妾之事的重视了。
府中各处红灯高挂,托娅进门时的红灯笼还没来得及泛旧,就被这崭新的灯笼所替代了。
“公主,你怎么就答应了王爷?即便王爷要娶,也不能这样快呀?”乌日娜站在托娅的身侧,看见她眼中望着窗外时泛起的忧伤,心疼自家主子命苦。
“不答应又如何?我既不能住进人家的心中,还有什么好争的了?”
托娅收回目光,“你怎么又喊我公主了?”
“王爷这样对公主不公,他不配做公主的丈夫,奴婢不想称公主为王妃。若是公主非要怪罪奴婢,只管怪罪,反正奴婢不想改口。”乌日娜与托娅主仆也非一日,说起话来也便不多加遮掩。
“这件事不能怪王爷,以后不要说这么不敬的话。”
乌日娜虽不再言,可是脸上气嘟嘟的样子,便可见她依旧有怨。
一连多日,沈觅柔的门前都是红灯高挂,偶也闻得楚亦晨日日歇在沈觅柔的房中,从来不去其他各房。
苏日娜每日都会和托娅抱怨,说府中那几个小妾不来给托娅请安也就算了,可是每日都跑去给沈觅柔请安,好像她沈觅柔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托娅只是摇摇头,劝她不要放在心里,即便她们来了又怎样,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真的就能叫自己开心了不成。
只是苏日娜即便知道这个道理,心里还是气不过。
“公主,这沈觅柔进府也好些日子了,到现在也不来给你请安,这不是明摆着没把公主放在眼中吗?”
“不许挑起是非,觅柔服侍王爷也很辛苦,我们又何必在这些小节上斤斤计较。”
托娅不准两个丫头说是非,免得应了书中的一句话,“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本宫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也不许你们是。”
苏日娜被公主训斥,心中觉得委屈,却不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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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听府上的人说,今日皇宫要设宴,允许携女眷前往,你是王妃,身份尊贵,王爷一定会带你前去,奴婢特意找了几件衣服,公主你选一选要穿哪一件?”
苏日娜拿来几件烫好的衣服,放在托娅的面前。
“就选这件吧。”托娅指着一件白色绣着兰花的衣服说道。
“公主,这一件太素了吧,奴婢觉得你还是穿这件绿色的好看。”苏日娜说着将那件绿色的在托娅的身前。
“绿色太惹眼了,还是白色的这件适合我。”
苏日娜知道托娅的脾气,便也不再劝说,将那件白色的衣裙放下,将其它几件收了起来。
眼见该是离府进宫的时间,可是托娅却迟迟没见有人来请,心中暗嘲:允许携女眷前往,又不是非带不可,楚亦晨或许已经只身赴宴去了。
心中断了念想,觉得自己是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就准备将那换好的白色绣花裙换下来。
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楚亦晨一身白衣,腰间蓝色的锦带,和托娅的一身衣服倒是极其相配。
楚亦晨眼中似有什么闪动了一下,托娅心中有惊喜,她想了他这么久,今日终于又见到他了,这么多日过去,他看上去比从前气色更好了。
楚亦晨一步步向托娅走来,这样的感觉让托娅痴迷,多少次她期望楚亦晨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牵起自己的手。
托娅以为这个梦或许可以实现,然而当楚亦晨在她的面前站定时,眼中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流光闪动,他手中轻轻捻动着腰间的玉佩,像是有什么话,又不知如何启齿。
托娅是如何聪慧,这些细腻的动作,便让她对一切了然。
对楚亦晨轻轻施礼,“听说今日宫中有宴,只是颜惜身体不适,恐不能陪王爷亲往,王爷还是带觅柔妹妹前去吧,颜惜在此向王爷请罪。”
托娅低着头,她不知道此刻楚亦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她相信她判断对了,因为她清楚的看见,在她说完此话的那一刻,楚亦晨放下了手中的玉佩,那玉佩重新的垂在了楚亦晨的身前。
“既然你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养病吧。”
这是除了洞房的告诫后,楚亦晨对托娅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这并未发自内心的关怀之语,算是对她的回报了。
“恭送王爷。”
当房门在楚亦晨的身后关上时,托娅的脚步有些踉跄,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却还是逃不过悲从心生,泪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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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觅柔走在楚亦晨的身侧,莲步蹁跹,她的美在这个美女如云的皇宫中,也依旧能艳压群芳。
楚梓璇和楚亦轩本以为今日能见到大婚过后的永和王妃,却不想看到与楚亦晨随行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