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尘将楚梓璇送走,走到楚天磊的寝殿外,眼睛微微的眯起,注视着那依旧烛火通明的殿宇,握着腰间佩剑的手,紧紧的扣死。≧
“左统领。”
“恩,都精神着点儿,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皇上的寝殿。”
“是!”
夜色渐深,当所有人都现出了一丝疲乏和倦怠,步千尘趁着职务之便,在巡岗的间隙中,闯进了楚天磊的寝殿。
手中的剑出鞘,借着烛火的光亮,剑身反射出了一丝寒光。
步千尘看着龙榻上的楚天磊,目光骤然一冷,向楚天磊的要害刺去。
楚天磊半生戎马,即便是岁月的打磨让他身体不如当年,可依旧从睡梦中惊醒,身体本能的抗拒危险,向龙榻内翻身一滚,躲过了步千尘的致命一击。
但楚天磊的手臂依旧被步千尘手中锋利的剑身割破,鲜血立刻从他洁白的衣袖上渗了出来,瞬间染红了一片。
“什么人,竟敢对朕行刺?”
步千尘并不答话,手中的剑锋更加的狠戾,刀刀致命,没有分毫的心慈手软。
楚天磊以龙榻上的玉枕作为抵挡,从行动狭小的龙榻上退了出来,在受到多处剑伤的情况下,才在殿宇中站住了脚,拔出了护身的宝剑。
门外的禁卫军听到了殿宇中传来的异常响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他们跑了过来。
楚天磊的眼中因看到了曙光而明亮起来,多年的战斗经验,没有让他在死亡的面前而露出任何的怯懦。
步千尘握剑的手攥的更紧,带着一丝剑啸声向楚天磊的心脏刺去。
楚天磊因手臂上的剑伤,持剑的力道弱了许多,对步千尘手腕上传来的沉重力道,无法化解。
身体快的向后退去,而步千尘直冲的度明显要比楚天磊更快、更狠。
剑尖在即将刺入的一瞬,步千尘想起了托娅的叮嘱,剑尖借着楚天磊的抵御,不留痕迹的偏离了一分。
听到禁卫军已经破门而入,步千尘将刺入楚天磊身体里的剑猛然一拔,一股血柱喷出,楚天磊咣的一声倒在地上。
步千尘从窗口遁逃,皇宫陷入一片混乱,大肆搜捕刺客的行踪。
步千尘逃回房中,急忙将染血的衣服换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重新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扯掉脸上的面巾,迅融入到搜捕的队伍之中。
青龙帝楚天磊陷入了昏迷之中,为了防止影响局势的动荡,楚天磊遇刺一事秘而不宣,但一些朝廷重臣却已经候在殿外,等待楚天磊的消息。
步千尘找到楚亦凡,神色慌张地道:“王爷,不好了,宫中出事了。”
楚亦凡被禁足多日,精神也一直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他父皇的脾气他不是不清楚,他多日来一直担心楚天磊借着这个契机,削弱他的实力。
看到步千尘慌张的神色,楚亦凡也便很容易被感染了,自从通过公主认识了步千尘,知道他与公主的关系,楚亦凡也多次找人查过步千尘的来历。
只可惜一直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是个商人,而且家底殷实。此外,通过他的观察,步千尘是一个很沉稳的人,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步千尘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楚亦凡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皇上昨晚遇刺了。”
“什么?父皇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楚亦凡宽大的衣袖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刮翻,茶水流了出了,沿着桌角慢慢的滴落下来。
步千尘凝色道:“好像很严重,据说还在昏迷之中。”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毕竟是楚亦凡的父亲,听到楚天磊遇刺,第一反应是关心倒也很正常。
“难道这件事不是二皇子指使人干的?”步千尘的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别有深意的看着楚亦凡。
“大胆,你怎么敢随意的栽赃本王?”楚亦凡的反应很激烈,行刺皇上是何等大罪,谅谁也不会肯担此罪名。
步千尘面色不改,带着一份试探和质疑的语气道:“听说刺客逃走时掉落一物,正是二皇子的贴身‘襄’字令牌,难道二皇子真的不知情?”
楚亦凡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睛因恐惧而似乎要瞪了出来,“你说什么?此话当真?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楚亦凡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本王的令牌早在一年前就丢失了,此令牌关系重大,我怕父皇责怪,至今未敢上报,只是一直在派人暗中查找,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陷害本王?”
“一年前便丢失?”
皇子的令牌有调动手下军队之用,见牌如见人,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丢失,若是青龙帝知道,肯定不会轻责,楚亦凡不敢说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用他来行刺皇上。
“一定是他,一定是楚亦晨,一定是他偷了我的令牌,然后叫人嫁祸于我。”
步千凡道:“王爷,你现在说这还有何用?你认为这件事你还能说的清楚吗?若是皇上醒过来,恐怕第一件事就是缉拿你归案,落下一个弑君的罪名。”
“本王可以和父皇解释。”
“解释什么?说你弄丢了令牌?你认为这个罪小吗?咱们再退一步讲,就算皇上暂且信你,你还有多少翻身的可能?皇上多疑,只怕他永远无法从心里上完全信任你。若他日楚亦晨成为皇帝,他会留给你活路吗?可若是皇上不信你……”
步千尘没有再继续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