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三人的座位刚好连在一起,陈权最瘦,所以坐在最里面,钱琼肯定要挨着陈权坐,陆枫只好坐在最外。
飞机起航,陆枫脸色有点黑。
“怎么了,晕机吗?”钱琼问。
“不是,昨晚收拾行李花了太久时间,没睡够。”陆枫不好意思道。
“你拿的东西太多啦,我只背了一个小包,放了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陈权探过头来。
“对啊。我也只拿了一个小行李箱。”钱琼接着说,“你怎么除了箱子还有背包?”
“我把电脑和单反也带上了,还有到宾馆后用的床单被套医药包……”
“我搬家都没你这么费事呢。”陈权笑道。
“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对了,你现在住哪里了,上次搬家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啊。”陆枫突然想起。
“我现在跟一个姐姐合租。情况挺好的,不用担心。”
陈权笑着,面不改色地说|谎,听得二人中间的钱琼有点忐忑。
“姐姐?好吧,我本来还跟同学说,实在不行就叫你到我们那边去挤挤。”
“那太麻烦你了。”陈权笑。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这人真虚。”
说着陆枫好像突然就不高兴了,跟空|姐要了小毯子来,趴在小桌板上埋头睡下了,不一会儿就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看来是真累了。”
钱琼压低声音跟陈权咬耳朵。
陈权没接话,反而换了个话题:“姐,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出远门。”
说着偷偷在下面握住了钱琼的手。
“嗯,开心吗。”
钱琼紧紧回握住陈权。
“你说呢。”
陈权把钱琼的手很快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口,发出清脆的一声。
“喂。”钱琼低声警告,但也没有多加禁止。反正陆枫睡着了,干脆任由陈权去闹。
“为了赶飞机,昨晚都没有玩尽兴……”
陈权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还要怎样,我不是都给你——”
“什么……?”陈权眼睛不眨地看钱琼。
“就是、那个什么嘛。别逼我说出来啊。”
钱琼实在没有那种耻度,能够大庭广众聊这么超过的话题,于是把头一歪,装作在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嗯,以姐的水平来说,算是不错啦。”陈权轻声调笑,“下巴有没有很酸?”
“反正我不像你,在这种不正经的方面悟性那么高。”钱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嘛,所以说姐要多加练习才是。”
陈权搂住钱琼的胳膊,像是故意用胸|部去挤|压钱琼的手臂。
“怎么练啊,吃完饭舔盘子?”
钱琼想把胳膊从陈权怀里抽|出来,未遂。
“这个想法很不错耶。不愧是姐,好聪明。”陈权笑眼弯弯,“别光说不练,不如现在咱们一起去厕所……?”
“瞎闹,也不嫌脏。”
钱琼最近很是了解陈权的脑回路,当机立断就把那点小萌芽掐灭在摇篮里了。
“姐真是不纯洁,我只是想叫你陪我上个厕所罢了。”
谁知陈权反倒一脸无辜地看她。
“多大岁数了,还结伴上厕所,你是小学|生吗。”
说着就在陈权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呀,色|狼。”陈权低声笑着。
这时候,一旁的陆枫好像不很踏实地动了动,吓得两人再没敢做出什么特殊动作,只是把脑袋凑到一起轻轻聊起这些天的行程。
到了深圳,过了关口,又坐地铁一路向香|港。
看着地铁上穿着制|服短裙的学|生们那么可爱,钱琼真想跟陈权说上几句。但却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对面座位的几位大叔大妈似有若无地看过来,弄得钱琼很拘束。
车载电视里的新闻都是繁体字,其他乘客聊天用的全是粤语。虽然钱琼平时习惯于出差,但这时却明确感到自己外来人的身份。
瞅了瞅身旁的陆枫,也是抱着大包小包的一脸僵硬。
又见一个小拖车里装满奶粉罐子的婶|婶。
“等下咱们一直坐到终点站。”唯有陈权,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态度,“我跟影展那边已经联|系过了,说是晚上有一个欢迎酒会。姐你可能需要换身衣服。”
看她这样平淡无奇的态度,仿佛非常习惯游走在不熟悉的外地似的,钱琼的情绪也跟着缓和下来。
“但我和陆枫的宾馆跟姐还有些距离,陆枫东西又多。不如咱们分头行动,我先陪陆枫把酒店的事情弄好,然后再去影展安排的酒店找姐?”
“没事陈权,咱们先去影展那边吧。”
陆枫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把别人的行程耽搁了。
陈权没回话,只是看向钱琼。
“就按照陈权说的吧。”钱琼想了想,“你们俩在宾馆把礼服穿好再打的过来,直接去酒会见我。”
“这是那边安排的酒店地址,姐你直接把这张拿给司机看就好。”陈权从包里取出一张打印卡片,“港币零钱已经放在姐钱包里了,等下我们一起去的士站等车。”
“好。”
钱琼觉得陈权真是把体贴当成了一种生活态度,无时无刻,无微不至,自己什么心都不必操,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晚宴上。
钱琼一身黑色裙装,正在跟熟人谈笑风声。这是她大学时代的编剧老|师,这次受邀出席影展的特别嘉宾。
“钱姐。”
转过头来,是陆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