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丹瑶也是钱琼大学时期的舍友之一,当时宿舍是六人间,但是大二起就只住五个人了,还有一个在大一学期末的时候转专|业去了其他院系。
这五个人中,算是钱琼、余子世和蔡晓三个人关系最好。
至于杨融,从大一刚入学起就是彻头彻尾的独行侠,从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平时也很少待在宿舍里,甚至每学期出勤率都维持得非常艰辛——所以她也经常挂科。她的生活好像是个谜: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赶宿舍锁楼前回来,没有人知道她剩下的时间在干什么。
大学时期,朋友们的交情大多数是建立在一起吃饭上课这些日程的基础上,大家都习惯了以宿舍为单位分成一个个小团体。由于杨融很少出现在大家视线中,跟各位的交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淡薄下来。
对此,在某个周末的卧谈会上,钱琼说:“杨融说不定真|实身份是大明星大作家之类?太神秘了。”
蔡晓说:“岂止是神秘,她的反侦探工作做得太好了。你看她的桌子上边,空空如也,柜子和抽屉也总是挂着锁,说句不好听的,这是防舍友还是防贼呢?”
余子世说:“嘿嘿,我倒觉得她有不少隐情……记得咱们学校西侧那条路上的夜|总|会吗?里面倒有不少咱们学校表演系的学|生呢。说不定,杨融也——哈哈。”
“怎么可能,就凭她那副尊容?吓到客人可要倒贴钱的。”一个声音从杨融的上铺传来,“不过,看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多钱,光是赔客人精神损失费就要花不少银子吧?”
“尊容……这个,瑶瑶,我觉得杨融也没有你说得那么……”钱琼斟酌着开口。
“好吧,我不该用这个词形容她,但我也不算言过其实啊?你自己想想,她刘海像是几千年没有打理过,我真想干脆帮她剪个干净算了!衣服也是一样。我猜她衣柜里的衣服一定不超过三套——反正我就没见过她穿那三套以外的衣服。而且件件都是t恤和运|动裤。”
说话的女生从上铺支起身|子来,显出一张瘦弱的脸。眼睛很小,几乎是眯着,眼袋和嘴唇的颜色透露|出她亚健康的生活状态。穿了一身黑色吊带睡衣,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颜色是染过的黄褐色,发梢有点分叉。
她就是贺丹瑶。
“可能是她家情况不大好?”蔡晓猜测道。
“不可能,那些衣服虽然卖相不好,但都是牌子货。”贺丹瑶说到这个她最擅长的领域,脸上很是兴|奋,又跟其余三个人仔细分析了一遍杨融的衣服品牌。
“哇,你观察这么仔细,该不会是暗恋她吧?”余子世打趣。
“滚滚滚,老|娘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这方面的眼光一向很准,信不信我扫一眼你们的化妆品就能说出大概价钱?”贺丹瑶笑得很开心。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走向就从杨融的真|实身份转变成了美妆讲|座。
不少|女生都是从大学时代起开始接|触护肤品化妆品的,贺丹瑶也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是比较狂|热的一个。狂|热具体表现在她在化妆品上的砸钱力度。同是普通家庭的女孩,蔡晓每月在这方面的花费是五百,贺丹瑶就要花到两千——她又是不缺|钱的。
“化妆就像魔法一样,化妆能使你变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既然有这种神奇的效果,那么在魔法道具上的花费,再多也不为过吧?”对此,贺丹瑶这样解释。
事实如此,不论是上课吃饭或者洗澡跑步,只要出门,贺丹瑶就一定要化妆。
钱琼有点理解贺丹瑶的狂|热,化妆使得贺丹瑶平淡无奇的脸一下子变得光彩四射,所有斑点和痘印都被遮掩了,只剩下白|皙的脸蛋和滋|润的腮红,原先不健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
不过,当贺丹瑶推荐钱琼也加入宿舍的美妆小分队时,钱琼拒绝了。
这种过于魔法的东西,对她来说,总有点不踏实。
而且,钱琼也仔细观察了贺丹瑶的情况。因为作息不规律,化妆品混用得太厉害,她的皮肤已经有点毛病了,对几种化妆品会过敏、发炎。再看她的头发,因为隔一个月就要烫染一次,所以她的发质也不大好,摸在手里,有点像植物干枯的气根。
不过,正如不少|女生都能维持着在外光鲜在家邋遢的假象一样,对于卸妆后素颜是什么情况,贺丹瑶也不大在意。
“女为悦己者容嘛,我只要收拾得漂漂亮亮去见我亲爱的,这不就够了嘛?”一次聊起这个话题时,贺丹瑶这么说,“对了,跟你们说讲,我男友给我买了超级贵的粉底液!你看这个牌子!,怎么样,很棒吧?最爱他啦,等下他还要找我去xx酒店吃饭!就是那个旋转餐厅,你去过吗?晚上我朋友圈会发跟他的甜|蜜合照!”
……由此可知,除了美妆,贺丹瑶第二喜欢的就是她男友。
虽然钱琼她们几个看过她男友的照片后,都对她的审美不敢苟同——中年发福的大叔一只,还有个一年级的儿子。
另外,这人已婚。
跟其他谨小慎微的女生不一样,对于给人做小三这件事,贺丹瑶一向是自以为荣的,似乎战胜原配抢人老公是一种能力的象征。
既然有如此的辉煌战绩,焉有憋在心里不说之理?这个,贺丹瑶受不了。
于是,跟那位已婚人|士交往一个月后,她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把这件事儿很“涨面子”地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