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仅没有好好吃饭。
时净迁上了楼后,她感觉屋里压抑的气息更浓重了。
她是个长时间不说话就会感觉整个人都会萎靡的性格,通常心里想到什么?嘴上很快就会说什么?
可苏仅今天竟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厉盈大概已经忽略她的存在了,温和的在和旁边的处夏说着话,说的也都是慰问她在国外的生活醢。
苏仅不了解,自然没有插话的余地。
再说,在这个家里,她现在是能开口的角色?
苏仅闷闷的低着头,只期待她时叔叔能很短暂的谈完事后,带她离开这里缇。
“这就待不下去了?”身旁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声音。
苏仅抬起头,坐在她身侧的时辰亦正直身坐着,优雅的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
“看样子一点都不好奇他今天为什么带你过来啊?小狐狸”
苏仅抿了抿唇,只想在心里骂他没大没小。
那个时常叫她“小狐狸”的男人,现在可是她男朋友的弟弟。
尊重,没有吗?
苏仅也不想引人注意,夹了一筷子的菜,顺带收回了视线,“我看是你好奇吧!明明是马上要结婚的人,怎么总对别人的事这么好奇呢?”
“呵呵!”时辰亦轻轻的笑了笑,像是不在意她的话,仍旧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说道,“所以到现在你对他还是一无所知!我要是你,接下来就会问点有用的东西,傻傻的被骗来这里,啧!现在看你的模样,完全就是在给他数钱啊!小狐狸!”
“他缺吗?”苏仅听不懂似的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轻声说道,“他要是缺数钱的,我可以效劳呢!反正现在做着他的女朋友,替他数数钱包里的钱,顺便就能做的事,说不定以后还能是他的贤内助”
“呵!”时辰亦更想笑了,“就怕万一你活不到那天呢!”
“……”
苏仅不爽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将手里的牛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了餐桌。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苏仅也没有过于的放在心上。
她是想,她跟时净迁都是这种关系了,却去相信一个曾经想要她命的男人,这多滑稽。
时净迁没骗她,她知道。
他说带她来见家长,这不是见了?
虽然,苏仅比较清楚,一时半会,他们不愿接受她。
餐桌上的两人还在谈话,温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本来就挺大的餐桌,把三人的距离拉得十分明显。
苏仅坐在那里,是局外人。
她哪来的食欲?就算餐桌上一桌的菜色丰盛,她也胃口全无。
匆匆的就放下了筷子。
……
十分钟左右,时净迁从楼上下楼来。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人。
没看见苏仅,让他的视线往餐厅里看了看。
“她出去了!”温纤好心的提醒着,沉静的眸往门外看去,“你是怎么打算的?带她来,不知道这家里的每个人,随时都可能会把你和处夏婚约的事泄露?”
“我不打算瞒她”时净迁冷着脸,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手到之处,一扫而过的掏空感倒是让他有些愣怔。
上午还在。下午,碰了他外套的人,只有那小东西。
温纤听了他的回答,忍不住抚了抚额,“苏仅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你有未婚妻,太不明智!况且,你现在还没有解除婚约!处夏是怎么能容忍的我不知道,但苏仅可不能”
苏仅怎么能藏得住心思,对时净迁,她没有掩饰的喜欢了两年,好不容易能踏实的去想象他们的未来,现在却突然要去容忍一个横空出现的未婚妻,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才是横插在中间的第三者。
那种心情,温纤能想象得出来。
和晋函分手那次,苏仅在她面前哭过,楚楚可怜的,让人觉得很脆弱,但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承受了很多的压力。
苏家也是,时家也是,她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被冷落,却还觉得理所当然。
温纤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会开始很心疼她,一双杏眸往下沉了沉,蹙着眉想事时,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耳畔响起。
“你的话我会考虑,这件事可大可小,不是必然,我今天带她来,只是想让她了解一些事”说到这,顿了顿,一些沉重压制着他眸里的清冷,又说道,“我对她秘密太多了”
苏仅不问,不代表不好奇。
温纤听明白他的话了,依旧有些不放心,“你想好把两年前的事告诉她了?那段记忆一旦恢复,我可能没有能力再让她像现在这样活泼开朗的活着”
时净迁冷清的眸色又沉了沉,“知道这两年我都在做什么吗?”
温纤摇了摇头,总觉得他不会说什么让人心悦的话。
倒是也没有听他说出口,餐厅里传来了动静。
厉盈远远的从餐厅里走出来,没听到两人的说话声,但看到两人走在一起,眸里挑起了一抹不悦,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最后,脚步还是停落在了时净迁的面前,只听她冷声道,“有时间你该陪陪处夏,怎么她就这么让你嫌弃?除了那小丫头,纤纤也在你的选择里”
身旁没有处夏的影子,也许是在厨房里多此一举的忙碌什么?
温纤没有在意的想着,听到从厉盈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让她手心里渗出来薄薄的冷汗。
虽然知道厉盈表面上说的意思,大概是指时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