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脚步声在楼上停下来的时候,时净迁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一身的西装革履还没来得及脱,站在楼梯口的身形十分挺拔,可眸里是有疲惫的。
他看到苏仅站在走廊上,目光正视的看着他,心里也有些无奈,第一句话还是问她,“怎么还没睡?”
苏仅基本看到他这一身,便自然的认定了他是忙工作才会忙到这时候。
有时候她理解得了,一个男人有野心很正常,证明他有理想和抱负。
可是这一次她就觉得,太有理想和抱负也不是好事。
看到他这副疲惫的样子,她久久的不说话,只有心里溢满了心疼。
“苏仅!”时净迁见她不说话,又叫了她一声,迈开脚步踩在光滑的地面上朝她走过去。
苏仅也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口是心非的回答他的问题,“我早就睡了,现在不过是口渴,出来喝水的。”
话落,时净迁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怀里。
苏仅有些愣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感觉到他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了她。
好像她在充当一个木头桩,供他休息似的。
苏仅其实也没有觉得很重,毕竟时净迁没有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可他的劳累过度,苏仅却是真的感觉到了。
终究还是不忍心了,她重重的吐了口气,伸手推他,“累了就回房去睡,我不是床,在我身上能睡吗?”
时净迁圈着她身子的手臂动了动,不过却是在不停的把她往怀里收紧。
“抱歉!叔叔忘了告诉你今天会晚点回来,以后别等我了。”时净迁用着认真的口气和她解释。
苏仅听完后,反倒有些别扭了。
每次都是这样,不管苏仅冲他发多大的脾气,他都会宽容,耐心。
时净迁对于自己的错误,向来都找得很准,且从来不会放任。
这是让苏仅觉得和他差别很大的地方。
他越成熟稳重,越显得她像个孩子在无理取闹。
苏仅似乎想明白了,要想到达他这个级别,就需要沉得住气。
于是,她叹了口气,语气终于缓和了点,“那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晚回家?我会担心你,还有啊!你是老板,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没人勉强你,你也别勉强自己,别拼命。”
话落,突然就从她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
时净迁突然笑了,虽然没说话,苏仅仍听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苏仅也是在听到他的笑声后,才意识到,她竟然在试图把自己得过且过的观念灌输给他。
一定是太晚没睡觉,迷糊了。
苏仅嗓子轻哼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问道,“你回答我,以后能不能早点回来?”
时净迁眸色微深,沉默片刻后,终于松开了她。
那双眼睛无比认真的看着她,饱含深情,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我尽量。”
当时,苏仅对于这个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时净迁说到就会做到,苏仅相信他说的是认真的。
想着大不了就是偶尔会像这样等他一两次。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过后,苏仅照常上班,也时常遭遇录制成绩不好而在公司加班。
看录制成绩而定,有时加班一个小时,但偶尔不顺的时候,还会延长加班时间。
苏仅大概每次回到家,都是提心吊胆的,害怕时净迁知道她加班的事。
但又每次都会在提心吊胆过后,从铃铛那里知道,时净迁还没回家。
于是,就这样,时间过了一天两天,三天。
平静得一切都已经快要形成习惯了。
刚开始,苏仅还会安慰自己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但渐渐的,她就开始烦躁了。
终于,第三天。
下午下班后,她坐上车,跟司机报了个地址,不带商量的就去了思偌找他。
时净迁最近真的很忙,忙到不到晚上**点钟,根本看不到个人影。
所以每晚苏仅回到家,习惯会先主动给他打个电话,问他几点回来?
时净迁也很准时,一般说几点回去,到家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
苏仅一直不清楚他在忙什么?
只是每晚都要醒着等他回到家,躺在床上骂他一句“工作狂”,然后扭身就睡。
苏仅有时候嫌他太忙了,生起气来,不会开口问他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到现在,她才把他这几天的忙碌想到了突破口,担心会不会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时净迁太忙,就连一点和她商量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苏仅今天过来找他,其实心里也有点迟疑。
毕竟他在忙工作,她过来,多半是贴着“麻烦”两个字的标签来叨扰他的。
她发现,她来了,也帮不了他。
甚至走进公司里,苏仅都还有点想退缩。
可想想来都来了,踱了两步,她还是抬头挺胸的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巧在,盛扬的下班时间总要早那么一点。
每次苏仅下班后,坐车赶到这,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总能好巧不巧的凑上这的下班时间。
电梯门打开,她只看到两个人站在电梯里。
一个顾清晚,一个付欣月。
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都觉得有够让人匪夷所思的。
然而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她好像隐约听到两人在谈话。
至于说些什么?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