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梦话不作数,那刚才的话又算什么?”
没想到,平日看上去清冷的千城覆,突然间就暴走起来。
不仅口气霸道的怒问,甚至还直直的向庄千落走了一步,将他们原本就没什么距离的距离,拉得更近。
近到庄千落似乎都可以感觉到,千城覆因为怒火而颠狂的剧烈心跳。
庄千落没什么底气的吞了吞口水,抬头看向千城覆愤怒的眼睛,然后十分小心的向后退了一步。
千城覆却是不依不饶的又迈了一步,比上一次迈的一步还要大,就连他的衣襟都已经贴在了她的衣襟上。
千城覆这人的气场本来就强烈,只是远观都让人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更何况此时这么近距离的贴在一起?
“咕噜。”庄千落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大脑瞬间当机,耳朵轰鸣作响理智全无。
千城覆见她不说话,清冷眉眼中的怒气就更甚,突然间抬起双手握住她消瘦的肩膀,难得飙高音问道:“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
双肩传来痛楚,庄千落的理智才算清醒过来,眉头蹙紧,贝齿咬上唇瓣儿,她只说了一个字:“疼。”
肩上的双手立刻消失!
千城覆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的闭上眼睑,寄望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他突然的失态。
这样的千城覆,是庄千落从来都不曾想到可能出现的。
这个男人即便重伤昏迷时,给人的感觉也是那般高贵冷傲,就算是做梦庄千落也不可能梦到,有一天她会在他的脸上,看到挫败两个字。
是因为她说了什么太过伤人的话,才让千城覆这般失态吗?
可是无论怎么左思右想,她都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若真是因为早晨她的梦呓,为什么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还是那样平静?
庄千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只能看着千城覆一个人闭目懊恼。
直到时间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一阵狂烈的秋风吹过,吹的庄千落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她才总算是鼓足勇气开口:
“千城覆,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我之前说错过什么话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跟你道歉,咱们回家吧!”
千城覆终于睁开眼睛,双目恢复以往的清冷,转身后冷淡的丢下一句话:“你先回去吧!”
之后就一个人沿着丰收河向下游走。
庄千落见他不肯原谅自己,急的跺跺脚,之后狂奔几步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前路,盯着那双高冷的眸子问道:“千城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如果她的第六感没问题,他们之间的谈话一直都是在鸡同鸭讲,根本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在生什么气?
千城覆低头定定的看着庄千落,在心底里也如此反问自己。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他只是听到庄千落在小小声的梦呓着三个字——程清风!
于是,他的情绪产生了波动,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到厨房取了饼子,并且放到庄千落的嘴巴里,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吃饭时被问起这件事,他自己想不明白,所以就跑到这个无人的地方来反思,本来情绪都已经恢复正常。
可是谁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又耳朵灵敏的听到程清风和庄千落的对话。
庄千落是在乎程清风的吧!
否则,又怎会为程清风和香草的婚事生气?到后来拂袖离去?
可是明明这些恩怨纠葛和自己根本没关系,他又为什么要生气?要质问?
千城覆的心里,此刻怎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这让一个向来没有情绪波动,高冷淡漠的人怎样看开?
所以,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庄千落,更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一个答案,他也就只能继续沉默。
庄千落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千城覆说话,也就明白过来,他是不会回答自己的。
可她就算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想到杜光辰之后,晚上做梦会梦到程清风和杜光辰一起去当兵,所以她才会梦呓出程清风这个名字,而让千城覆误会。
此时见千城覆只是沉默不说话,她放开阻拦他去路的手臂,语调有些无奈的继续说:
“谁都不是圣人,说错话也是正常的。千城覆,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和我一个女人较真啊?天气这么冷,你也没多穿一点就出来,咱们回家吧!有话,咱们回去好好说!”
说完,倒是她自己十分应景的打了一个喷嚏。
千城覆眉头皱了皱,这一次十分迅速的回答:“嗯。”
然后当真转身就向回走,大有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耽搁的架势。
庄千落意外的看着千城覆迅速的身影,只能小声的嘀咕:“原来男人这么好哄啊!”
之后赶紧迈步就追,生怕晚了一点,自己就要被秋风吹到感冒。
回到庄家第一件事,庄千落就是跑回正屋去穿衣服。
只不过这个时代没有毛衣,秋天若是想保暖,就是多套几层单衣而已。
把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的衣服都找出来,也不管好不好看,庄千落就全都套在身上。
只要不冻感冒花银子,难看点有什么关系?
反倒是老妖婆看她穿成这样,一皱本就像核桃皮的眉头,问道:“你这丫头又疯什么?穿得像个球,还怎么干活啊?”
“要你管?”庄千落狠狠白了她一眼,然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