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叔做不做这个村长,庄千落是不能发表意见的。
毕竟她是第一次来北坡村,也不是很了解卢叔,更不清楚他到底适合不适合继续做村长。
何况这是人家卢家的家事,她这个外人真的不适合在这么大的事儿上给意见。
“秋枣姑,到底卢叔做不做这个村长,这是后话了。可是眼下……姜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以免措手不及啊!”姜桓那种无赖已经当众下了狠话,就肯定不会言出不行。
而且人的胆子,都是被别人惯出来的。
姜桓今天如此丧心病狂,村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发生过,这样助涨了他嚣张的气焰,只怕他未来对卢家人的报复,会比王二家更过分。
所以如今对付姜桓,是比什么都重要的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忽视。
其实屋内的人,谁不明白庄千落话里的意思呢?
可是卢家人口虽然不少,老的老少的少,就算不老不少,难道就和姜桓他们那种无赖硬碰硬打在一起吗?
就算把无赖打死了,为一个无赖赔命,就值得吗?
见屋内没人说话,庄千落有些纳闷的问道:“为什么不去金竹镇报官呢?姜桓那种坏人,做的坏事儿肯定不少,而那些坏事,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做的。为什么我们不去报官,让捕快来把那些恶人都抓走呢?那样,岂不是永绝后患了吗?”
卢叔闻言抬起头,终于开口回答道:
“千落,你有所不知,北坡村的情况,真的没你说的那样乐观。那些无赖横行乡里,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正如你说的,他们做下偷鸡摸狗,欺负人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可是即便抓走他们,他们还有父母兄妹在北坡村。”
“能把孩子养成无赖还不管的父母,你应该能想象她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吧?蛮横不讲理的人,到时候去谁家闹,谁都受不了啊!”
“以前老村长在的时候,也不是没去金竹镇报官过。可是把这些无赖抓走又怎么样?关个十天半个月,最多半年就放出来,到时候不仅无赖闹,他们的家人也上门闹,这不是更加鸡犬不宁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村长才会被他们逼得背井离乡,搬离了北坡村啊!只是没想到,这次事情闹得这样大,居然连欺男霸女的事儿都做出来了。可惜王家也没个靠山,否则……唉!”
无赖虽然坏,可是偷鸡摸狗这种小事,确实也判不了多久,到时候他们还要回村子里来的。
一来二去,就养成了村民们忍气吞声的现状,这也加剧了北坡村民风日下,除了看热闹之外,很少有人帮别人家忙的局面。
试问,谁会为了帮助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最后惹得自己家一身骚?
庄千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直摇头:“可是就这样放纵无赖,终究也不是个办法啊!”
“卢叔你自己也说了,之前这帮无赖也就是偷鸡摸狗,可是今天呢?连欺男霸女的事儿都做出来了,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把这种人养在身边,早晚都会成为威胁到自家的祸害的。”
卢叔一听这话,看着庄千落的眼睛都有点发亮,惊讶的问:“你有好办法?”
庄千落慧黠的眼睛眯起,笑得那叫一个奸:“办法嘛!我确实已经帮卢叔想好了一个。等着别人来报复再防御,终究不是上上策。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防御的同时,还可以帮卢叔整治一下北坡村的民风。”
“哦?什么办法?千落丫头,你快说呀!要配合什么,卢叔件件都答应你。”别看平时卢叔是个温吞的老好人性子,可是一说到自己的事业,那可是火急火燎的急性子,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庄千落也不卖关子,继续问道:“卢叔,村子里可有什么公用的好东西?这东西必须牵扯到村里每家每户的利益,最好是多少年前就有纠纷,到现在还断不清官司的那种!”
“……别说,村子里还真有符合你的条件的。只不过,那不是能拿走的东西,而是村北的一块土地。对了!就是王二家前面不远处的那块。”
王二家住得偏僻,一来是因为那块地盖房子便宜,二来就是去自家地里方面。
而那块公用地,还就紧挨着王二家的田地,这事儿说来,当真是巧极了。
庄千落一听这话,立刻笑得眉眼弯弯,那副得意又狡猾的模样,当真和可爱的小狐狸有得一拼。
只是这一个得意的表情,就软化的千城覆心里柔柔的。
他一直没说话,就是看着庄千落如何处理这件事,当她开口问卢叔公用之物的同时,他就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当下有些无奈的轻轻摇头,当真是拿这个狡猾的小女子没办法!
中午饭,庄千落和千城覆肯定是在卢村长家吃的。
看着桌上又是鱼又是肉,和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吃过的白米饭,是人就明白,卢叔和秋枣姑真的把她们俩当亲人对待。
下午吃过饭,在千城覆的陪同下,庄千落去了一趟庄老四家。
把原定今天下午上坟的日子推后,借口无他,自然是因为上午姜桓闹那一出,庄千落说上山会害怕,还是过几日再说。
有了卢村长一家的出现,庄老四正愁没新办法对付庄千落呢!
就算庄千落不说推迟,他今天也会找借口不去的,现在由庄千落提出来,他自然是再满意不过的。
假情假意的挽留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