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已经说得这样明确,奚术尘却还是不肯走。
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她好几遍,最后还是不确定的问:“你真的真的是要想办法出去?而不是傻到一个人跑去地牢救人?”
“啊!”如果不是害怕别人听见,这一个单音节,绝对应该是气贯长虹声震耳膜的。
奚术尘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担心了,总之这次变得更加磨叽,明明听出她很不耐烦,却还是继续游说:“我的体力虽然不好,但是如果能近距离站在墙下,将你带出去肯定是没问题的。你还是跟我走吧!”
“不走。你自己赶紧走,我有办法出去的。”庄千落则是一门心思打定了主意,现在就是急于打发走奚术尘。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实在是没有办法劝她,奚术尘这才有些不放心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消失在屋顶,庄千落长长出了一口气。
千城覆被押在逸轻狂那个变、态手中,谁知道会被怎么虐待?她就算不能救出他来,不去看一眼确定情况,怎么可能放心的走?
可是她又不敢问奚术尘地牢的位置,害怕奚术尘那个笨蛋又不小心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宁可学习前辈的经验,冒险找个好下手的下人威胁,她也没敢对奚术尘多透露一个字。
转身向来路悄悄的潜进,她就开始四处留意哪里才适合绑票威胁。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她决定这样做后不到十分钟,她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子。
这个女子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外罩纯白裘衣,身姿聘婷的从左边的月亮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在雪月交织的夜里,即便看不清容貌,仍旧给人一种宛若月下仙子的感觉。
她劫持不了男人,这样一个应该只会绣花端酒的大户人家婢女,她还是搞得定的吧?
庄千落想到这里,嘴角立刻挂上一抹似乎已经得手的奸笑,身子一躲藏在红漆圆柱后,就连呼吸都减少了,静等女子越走越近。
终于等到漂亮女人走到自己的面前,庄千落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伸手灵敏的从她发间把她的金钗抽出来一根,下一秒就抵在女子细嫩的脖颈上,小声道明自己的意图:
“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去地牢救我相公,无意伤害任何人,你听明白了吗?”
漂亮女人端着托盘的手僵了僵,回头看了庄千落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地牢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如果你敢耍花样,就做好和我同归于尽的准备吧!”说罢,庄千落就将尖锐的发簪又向前推了一厘米,表示自己真的不会手软。
“地牢在西边,距离这里很远的。姑娘,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挟我,若是被家丁护院看见,你可真的就只能和我同归于尽了。”漂亮女人的话明明是劝告,可是让人怎么听怎么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庄千落蹙眉想了一下,突然张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她问:“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漂亮女人勾起精致的红唇,轻轻一笑:“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吗?那我为什么要害怕?不对,准确来说,也不是不害怕,只是不想惹得你惊慌。毕竟像你这种新手,谁也不敢保证在一时慌乱之下,会不会错手失控。我这张精致的脸蛋,可还想要呢!”
“你是什么人?”庄千落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已经意识到自己劫持错了人,可是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一个普普通通的婢女罢了。”漂亮女人又是清浅一笑,那绝色的姿容怎么看怎么让庄千落不安到头疼。
庄千落慧黠的眸子转了转,继续挟持着漂亮女人没动,而是直接换上一副无奈又可悲的语调,对她说道: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因为这对我一个小小的村姑来说,根本都不重要。姑娘,我被人抓紧逸府差点被人强了!而那个该死的混蛋,不仅这样欺凌我一个弱女子,更是连同我相公一起掳进来,听说被关在地牢生死未知。”
“姑娘,你我同为女人,虽然经历不同,却都是身不由己。今日冒犯之处,若是日后有机会,就算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所以还请你看在我实属无奈的份上,求你帮我一把吧!”
说完,庄千落就把金钗从漂亮女人的颈间拿下。
她在赌,赌自己的直觉,赌这个即便被人劫持,仍旧淡定如昔的女人来头不简单,心地也同样不坏。
“好一句身不由己!就冲你这四个字,我帮你进地牢。”话音刚落,庄千落就明显看见漂亮女人的脸上,写着感同身受四个字。
庄千落刚要道谢,就听到漂亮女人补充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一切计划都要你自己实施。如果一旦你的计划失败,为了自保,我绝对会弃你保自己,你明白了吗?”
“好!姑娘的大恩,我已无法回报,怎敢再让姑娘为我冒险呢?我保证一旦发生问题,全权由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拖累姑娘。”人家一个婢女,善心帮她已经够为难了,她又怎好让其陪自己承担风险呢?
就算她不说,庄千落也不会那样去做的。
“你一身小厮的衣服,不能跟我走得太近,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远处走吧!如果遇到巡逻的家丁,我会支开他们的,你只要低着头别跟丢了就好。”漂亮女人满意的点点头,之后说出计划。
大户人家的女子在乎名节,这一点庄千落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