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风牵着一出门就兴奋的老黑到了庄家,以老黑随时可能跑出去伤人为借口,就把庄家的木门关了,隔绝越来越多好奇之人的视线。
老黑不熟悉庄家,程清风也不敢就这样撒开它,把老黑栓在厨房门柱上,之后就拉着庄千落冰冷到刺骨的手进了东厢。
庄千落从昨晚就被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虽然她成功的赶走了坏人,那之后却是干什么都反应慢。
这会儿她都已经被程清风牵进了东厢,自己仍旧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只知道程清风不会害自己,也就随着他了。
但是,当她突然撞进一个坚实的臂弯时,她突然就本能的环住,刚才还忍着不流下的泪水,瞬间就奔流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程清风抱着越哭越厉害,紧紧缩在他怀里的庄千落,一颗心都被她哭碎了。
任由她抱着自己发泄似的哭,任由她将他干净的衣服哭得又是鼻涕又是眼泪。
自从相识之后,几乎就从来没心平气和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程清风,此时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抬手轻轻拍着她不停颤抖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温柔的仿佛怀里是个易碎的珍宝。
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庄千落只觉得自己仿佛将全身的水分,都变成了液体流到了程清风的肩膀,她才抬起头,用肿的厉害的眼睛看向沉默的程清风。
“程清风……”艰难的说出三个字就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嗓子实在是太哑了。
程清风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虽然没听到她要说什么,他却是完全明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谢我,也不需要谢我。走,出去,我带老黑和你熟悉熟悉。”
庄千落点点头,跟在程清风的身后出了东厢。
一直低着头到处嗅的老黑,终于发现自己熟悉的人,立刻抬起头摇晃着大大的黑尾巴,一脸讨好的看着程清风。
程清风走过去摸了摸老黑的头,温和的它介绍道:“老黑,这个就是你的新主人,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帮我好好保护她,好好看家,若是进来生人,你就一口要死他,不用客气。”
庄千落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程清风的背影,和被她哭到湿透的肩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心,就因为他对一只狗说的话,迅速的又愈合起来。
程清风这个人,初见时暴躁又无礼,之后被她泼了一身水,却仍旧是执迷不悟。
昨天,她还在田里狠狠的拒绝了他。
可是如今,他却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给了自己最大的关心。
而他,又怕自己在这个时候有负担,居然是借着一只狗,给了自己万般的温柔和承诺。
这样的一个男人,叫她怎么能不感动。
庄千落沉默的看着程清风和老黑互动了一会儿,之后程清风才牵着老黑的前爪放到她的面前。
“你摸一摸老黑,别怕,有我在,它不会伤害你。”程清风半蹲着拉着老黑,抬起头看向庄千落的时候,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尽的温柔。
庄千落嗓子难受得紧无法说话,一点害怕都没有的伸出手,握上被程清风抓着的老黑的爪子。
老黑很厉害,明显很抗拒生人的碰触。
见庄千落摸自己,瞬间就咧嘴龇牙,发出属于狗狗的警告哼声。
程清风立刻拍了老黑的脑袋一下,语气不善的警告道:“不许叫!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老黑被程清风打得立刻憋了嘴,只是一双厉害的眼睛,谨慎的盯着庄千落,没有再敢发出任何的不满。
等庄千落和老黑熟悉了一会儿,程清风才敢离开庄家。
庄千落就和老黑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狗是弄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家人还是敌人,庄千落则是满脑子混浆浆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想点什么。
直到程清风拎着几个大骨头棒子走进来后,庄千落才总算有了反应。
程清风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解释道:“你用这个喂老黑,用不了几天,老黑就会认你做主人的。”
庄千落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大骨头棒子进了厨房。
程清风把庄家的木门关好,就把老黑脖子上的绳子解开,让它自己在院子里熟悉熟悉,而他则是拿着其他的工具进了正屋。
庄母仍旧还昏迷着,程清风也没打扰,拎着工具敲敲打打,没一会儿就把工匠当时偷工减料,没设计到的门闩给安好。
庄千落把做好的骨头丢给老黑,看着它吃了一会儿,才发现程清风是在给自己家修门。
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就转身去厨房烧水。
家里没有茶叶,她就翻出只剩下一点白糖的罐子,冲了一碗糖水端给程清风的时候,他已经又把东厢的房门给安好了门闩。
试了试自己做的门闩,程清风这才安心的说道:“我特意用粗榆木疙瘩做门闩,虽然这种木料难看但好在结实,横在你家门上,如果不是几个人在外面用力撞,肯定是打不开的,以后你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庄千落咬了咬唇角,不能说话道谢只能点点头。
程清风抹了一下额角的汗水,端过庄千落手里的碗,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休息了一下,程清风就又把庄千落家所有的窗户都看了一遍。
这些窗户虽然被庄千落设计的很大,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窗户不是玻璃,而是要糊纸的。
所以并非和现代一样是整体一大块,而是全被木头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