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心烦意乱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杜霁景本来拿着书,躺在树枝上悠闲的在看,听见她进院子来低下头,本来想打的招呼卡在喉咙里,就定定的看着她从树下走过,一丝发现他的意思都没有。
杜霁景无声张开的唇瓣儿又闭上,偏过头看向另一侧,结果视线随着庄千落的背影越来越远,他都依然没看到庄千落回神。
突然,杜霁景的大眼睛睁圆,抬手刚想喊出声,结果就看到庄千落一个不注意,直接就撞到门框上。
好吧!
前几天她还在笑话卢大虎,如今她心事重重的状态,也没比卢大虎好到哪里去!
“哎呀!”庄千落捂着撞痛的鼻子,一声痛呼出口,就看到一个银色高大的身影飘到自己的面前。
一把将她捂着鼻子的手拽开,千城覆蹙眉心疼的望着她,边看边叨念:“你呀!走个路都不好好的,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这时杜霁景也从树上爬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好像很担忧的问:“怎么样?是不是把鼻子都撞坏了?我刚才在树上看得清楚,我姐那力道大的,门框都要被她撞歪了!”
庄千落闻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千城覆板着她的肩膀查看伤势,她只好侧眸看向杜霁景,伸手狠狠打了他肩膀一巴掌,怒道:
“你个臭小子!既然看到我了,干嘛不叫住我?不叫住也罢了!现在居然还胡说八道?门框撞歪了?你是不是想直接撞傻我?以后就没人管你了?”
“嘿嘿!”杜霁景露出小虎牙笑的得意。
然后一把将千城覆检查伤势的手拉下来,对他皮皮的说道:“姐夫,你看吧!给我大姐检查伤势,哪里需要你那么复杂?只需要说话气气她,立马就知道她伤得重不重!哼哼!我比你,更像神医吧?”
庄千落刚想开口反驳杜霁景的歪理邪说,手腕就突然被千城覆握住,回头去看的时候,这男人已经伸手弯指敲在杜霁景的额头上。
千城覆的手劲儿多大,可以参考当初他拿着石子,就能将天上飞翔的鸟儿打下来。
可想而知这毫无收敛的一下,杜霁景到底疼成了什么样!
“哎呦!姐夫,你干嘛……呃!我错了!我乖乖去读书,大姐和姐夫慢走啊!”杜霁景捂着额头本来是想抱怨的,奈何等他张开眼睛,话才说到一半时,看到的就是庄千落被千城覆拉走的场景。
好吧!
自家姐夫护妻到了什么程度,他又不是不知道,刚才那么说话,确实是他在找打!
自找苦吃,活该!
进了他俩的房间,千城覆出去又端了一盆凉水,将毛巾沁湿又拧干敷在她的鼻子上,千城覆才算坐下认真的看着她。
庄千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捂着鼻子声音含糊不清的问道:“干嘛这样看我啊?难不成我才出去半天,你就觉得你娘子我又漂亮了?这会儿稀罕的不得了,所以才移不开视线?”
又用吊儿郎当的态度和他说话?
这小女人,就是不长心的吗?
“刚刚收到石考的回信。”千城覆冷冷一哼,转过头的同时,眼角余光就看到庄千落几乎想从床、上蹦了起来。
“信呢?信呢?信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而且还是要很快的速度说出来。
当初闹奸细那件事儿的时候,庄千落让最信得过的影卫石考,陪着杜月美去了京城,从那以后就一直没回来,在京城保护着杜月美。
如今石考来信了,是不是说明杜月美出事了?
千城覆倒是也不卖关子,直接从袖口掏出那封信,递到庄千落的手里。
庄千落立时丢了冰凉的帕子,三下两下就将信纸抽出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很平常的一封报平安的信,上面写着杜月美最近的身体情况,学业和交友情况,可见石考确实寸步不离的保护着。
另外就是告知千城覆不要担心,他绝对会注意程清函那边的动静,一定会保护好杜月美平安无事。
将信纸放下,庄千落很开心的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错!石考果然是个合格的影卫,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然而,千城覆的眉心却是微微蹙起,对她说道:“还是让石考回来吧!将单瑞换过去,或许更适合保护月美。”
“为什么?”庄千落闻言一愣,实在不明白千城覆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
自打石考和杜月美走到现在,已经半年时间了,石考每个月都会寄回平安信,汇报的条条款款都十分详细,在庄千落看来他是十分合格的影卫啊!
况且杜月美性格腼腆,很难与人真正亲近,如今好不容易能够熟悉石考的保护。
完全没有必要,让影卫的头领单瑞亲自去换的!
千城覆暗暗叹息一声,声调淡漠的说了一句:“是我没把影卫训练好!”
“啊?……到底发生什么了?是其他人,向你说石考坏话了?相公,你别忘记了!我的命,也是石考救的,如果没有他,或许我就等不到你来救我的时刻了!所以,石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许怀疑他的!”庄千落反应半天,才勉强能想到这样一个解释。
否则好端端的,为何千城覆突然要将石考撤回来?
常言不是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吗?天生对于感情上的事儿,就比男人敏感吗?
那为何偏偏,她家小女人就是完全没看出来呢?
千城覆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