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气得头顶生烟的走了,程清风转头看向庄母,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庄母眉头皱着,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轻声问道:“清风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真是决定好了?”
程清风坚定的点点头:“我一定要娶千落。”
“可你娘那边……”庄母看向程清风,欲言又止。
“我会说服她的。”程清风也知道成功的几率,几乎等于零,可他还是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庄母感动的抿了抿唇角,抬起枯槁的手拉住程清风的手,郑重的说道:“庄婶相信你,也愿意把千落交给你。可是娘毕竟是娘,就算她说什么做什么,也是为了儿女好,你且不要太冲动再伤她的心。”
“可是……”如果他不强硬一些,程母怎么可能同意他迎娶庄千落?
庄母打断他要说的话:“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还是要我们庄家拿出诚意才可以。你且回去等着,这件事庄婶给你解决。”
程清风完全不明白庄母在说什么,疑惑的问:“庄婶,你有什么办法?”
别说瘫痪在床的庄母,就连他这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现在都想不出一点说服程母的办法。
庄母摇头笑了笑,看着程清风的眼睛里充满慈爱。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现在的她,看程清风就是这样的。
难得程清风对庄千落一片真心,被庄千落如此拒绝仍旧痴心不改。
宁可和家庭决裂,也要娶庄千落。
能把女儿交到这样一个男子的手里,她是真的放心了!
“别问了,你回去等信,不出三天,一切麻烦都不会有了。”庄母拍了拍程清风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操心,赶紧回家去。
终于得到了一个支持自己的人,程清风开心的不行,也没有多想,就乐颠颠的回家去了。
而一直在东厢睡觉的庄千落,一觉好梦到傍晚才醒来。
连庄母那边都没打招呼,她就跑到厨房去做饭。
锅里熬上药,庄千落端着晚饭进了正屋。
庄母仍旧靠着炕墙坐着,见她进来和从前毫无异样的微笑:“落儿,今天累不累啊?”
庄千落走过来,低头把大饼子和糊糊放到炕上,才回答:“不累。地里没什么活儿,我就是随便看看。”
可就是她这一低头的工夫,领子向两侧开了一点,脖子上鲜红的手印就被庄母看了个一清二楚。
庄母原本已经有了准备的心,仍旧被恐怖的痕迹吓得一个哆嗦。
眉心皱了皱,庄母却没问她。
抬手拿起大饼子,母女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庄母突然抬头对她问道:“女儿啊!今天的药,你又熬上了?”
“嗯,是啊!现在不熬,晾不凉,睡觉前你就喝不了了。”庄千落不疑有他的回答。
庄母点点头,对于庄千落最近的转变,是喜在心里的,对女儿自然也就更加的心疼。
顿了顿,她说:“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今天的药别熬了呢!我昨天喝了那药,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药有什么副作用。”“不舒服?娘,你哪里不舒服?”一听这话,庄千落立马放下大饼子,紧张的看着庄母。
庄母蹙着眉头,好像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回答:“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五脏六腑都不舒服。之前也没这个感觉啊!就是喝上这个药,才慢慢有的,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这药有什么副作用。”
“那今天的药别喝了。明天我去雇车,咱们再去那个大夫那儿看看。”药物的副作用可大可小,庄千落哪里敢怠慢?
庄母摇摇头,松开眉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我来回折腾也不方便。这样吧!你明天拿着药去城里,问问大夫怎么回事。如果他说没事儿,你就把药拿回来。如果有问题,你就把药退了,我才喝了没几天,剩下的药也值不少钱呢!”
庄千落想了想,觉得确实不一定非要庄母去不可:“好吧!那我明天就去,看看能不能换个药方。”
喂完男子糊糊,庄千落洗簌干净进屋。
没想到庄母还没睡,依靠窗台坐着,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她进进出出各个屋子。
“娘,你怎么还没睡啊?”问完这句话,庄千落才想起来。
之前庄母早睡,是因为治疗肺炎的药物里有安眠的成份,今天晚上庄母没喝,这会儿没睡也是正常的。
庄母咳嗽了几声,却是吩咐她道:“我身子不舒服,想洗澡。”
白天她不在庄母身边,便桶都是放在炕的拐角处,平时盖着盖子。
每天晚上她回来了,她都会把便桶放到外面,如果庄母想方便,就都是喊她的。
今天她刚提起变通,就听到庄母的回答,便提着便桶边走边回答:“那我去给娘烧水,你等我一会儿。”
又是一番折腾,庄千落才将洗澡水烧好。
她还没来得及买浴桶,所以洗澡的办法,也就只能是把热水装到泥盆里,然后拿布巾擦身子。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给庄母擦洗身子。
庄母今天的话出奇的少,就是一直沉默的让庄千落服侍自己,一双深沉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末了,可是晚上的天气仍旧不算暖和,刚刚把湿布巾拿开,庄千落就急忙说道:“娘,洗好了,你赶紧躺着别冻着,我去倒水。”
庄母依言钻到被子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