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任命的转身跟着侍卫走。
谁知刚刚转身,她的手腕就被豆豆反手抓住,她本是想回过头去安慰一下小宫女,却不想四目相对之时,她看到的居然是抱歉这两个字。
意义是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讽笑在庄千落的唇角弥漫,手腕轻轻一挥,她就将豆豆的手抛远,然后大步跟着侍卫离开云侧妃的寝宫。
宫里受刑有专门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害怕狼哭鬼嚎惊扰到什么贵人,所以选址都是非常偏僻的。
重打二十大板,火辣辣疼痛的滋味到底有多难熬,想来只有受过的人才能明白。
躺在破落阴冷的澄瀛宫里,庄千落捂着不停冒血的屁、股,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
她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却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一种颜色,叫做被污染过的灰。
就如同豆豆一般!
她居然会相信一个早就显露出来,明显是要害她的人?
这招欲擒故纵用得如此好,倒也不枉费交了这二十大板的学费!
她要记住,在这幽幽深宫里,除了她自己和千城覆,她谁也不能相信!
真的是,谁也不能相信!
澄瀛宫,也就是传说中的冷宫,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萧瑟的环境,庄千落也懒得多看几眼。
她知道千城覆每天回府是哪个时辰,所以也就只期盼着快点到那个时辰,千城覆好来冷宫把她弄回去。
随着外面光线一点点变暗,太阳在慢慢西沉,时间也就越来越晚。
时间就是这样,越着急就会变得越慢,所以等着等着,为了缓解身上的痛疼,庄千落就选择睡过去。
“呵~你这女人,随遇而安的性子倒是挺好的嘛!在这种环境里,居然还睡得着?”突然一个满是讽刺的声音响起,逼得庄千落睁开困倦的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天黑,还是因为她受伤高烧的缘故,总之庄千落费力的对了好几次焦,才算可以看清楚面前的人。
熟悉的不知名布料,左肩膀上熟悉的紫色布花,一张和千城覆三层像的俊颜,比千城覆多出来的则是亲切随和平易近人。
呃!
她是不是烧糊涂了?
刚才那么讨人厌的话,会是这样一张脸的人说出来的吗?
“你是……”庄千落烧的不轻,却还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不雅,边问出口边去伸手拉旁边的破被,裹在身上之后,才算再度看向面前这不知道是第几个的皇子。
“连尊称和请安都不会,也难怪母后会打你。”男子摇头浅笑,一脸我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随后也不等庄千落开口,便做了自我介绍:“本王是九皇子,也是九王爷赫连辞睿。本王觉得,三皇兄一定对你,提起过本王吧?就在……你们隐居的那一年多里。”
眼前这人居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么必定是跟千城覆最好的九王爷赫连辞睿无疑了!
庄千落戒备的神色稍缓,望着赫连辞睿的眼神却没有一点兴奋,换上更为淡漠的口气,反问:“九王爷,您白天来府内寻我,所为何事?”
到底为什么,要追她进冷宫来?皇后不是说过吗?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冷宫来看她。
庄千落其实是知道,这条命令就是下给千城覆的,可是这个九王爷也是外人啊!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为什么要进来找她?
赫连辞睿望着她无奈的一笑,优雅淡定的走到她床前,似乎是看到她因为趴着抬头费力,还特意很亲民的蹲下来,和她的视线保持平齐。
却是因为这样,吓得庄千落赶紧往里挪,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也因为激起太久没打扫的灰尘,一个劲儿的猛咳。
扯得伤口好痛,郁闷的庄千落想要打人。
“三嫂,如果今天下午你选择见我,就不会掉到云侧妃的陷阱里。现在,你可后悔了?”待她咳完,赫连辞睿眨巴着很无辜的眼睛,笑意浅浅的问她。
是不是宫里的人,都喜欢看人笑话?
这么低俗恶趣味吗?
“神经!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庄千落白了他一眼,干脆将脑袋转过去,选择不去看这个满脸笑意的男人。
赫连辞睿动了动唇角,一脸我拿你没辙的表情,终是停止了玩笑的话,认真的对她的后脑勺说道:“三皇兄不能进来,就托我进来救你喽!怎么样?给不给我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是他让你来救我的?”这下庄千落来了精神,立刻又把脑袋转过去,惊讶无比喜出望外。
“要不然呢?你又不是我女人,我大半夜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有那工夫,不如出去喝酒吃肉搂着美人玩乐多好?”赫连辞睿摊摊手,认真无比的表情写着,我很委屈也很忙。
皇后有意不让千城覆来见她,千城覆现在又不会武功。
这深宫后宅,影卫们飞来飞去也不像话,千城覆让赫连辞睿来找她,也属于正常情况。
然而喜悦没在庄千落的俏脸上停住半分钟,她立刻摇头道:“算了!我就不出去了!你告诉他,我现在需要伤药和干净的水,把这些送进来就好了。”
她的话让赫连辞睿很诧异,停顿了一会儿,才劝道:“三嫂,三皇兄好歹也是皇后娘娘亲生的,皇后娘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惩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