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琢磨不出其他赚钱的办法,庄千落只得照旧半夜做了桃水,一直忙活到天亮,才算全部做好。
没办法!庄母急着要钱买药,不多做一点根本来不及。
至于这些东西挑到官道上有多累,可能卖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卖完,这都不是现在的庄千落能考虑的。
好不容易整理好那边,庄千落就急忙去做早饭,想赶紧吃一口好去卖桃水。
没想到,她这边刚把苞米面和好,还没来得及放到笼屉里去蒸,她家的大门就被拍得山响。
昨夜她在院子里进进出出,老黑就被她栓了起来,此时就只能不停的吠叫。
庄千落匆匆洗了一下手上的苞米面,就赶忙冲出去。
结果一看,有些愣住了。
这些气势汹汹,男男女女她居然没一个认识的,一大早上她家来干什么?
“你们……大毛?!!!”庄千落刚想问他们是谁,结果就看到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从后面给拎出来的大毛,瞬间就消了音。
大毛平日很憨厚也很知道分寸,万万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还被人给拎着过来。
此时虽然被一个壮汉半拎着,却是将一双眼睛复杂的看向,跟在壮汉身后唯唯诺诺的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脸色苍白明显病怏怏的,一身风尘仆仆的破旧白衣,也不知道是摔了还是怎地,浑身半干的泥土,看上去邋邋遢遢。
她不停的抹着眼睛,嘴角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在哭,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
“把大毛放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庄千落简单的扫了人群一眼,就厉声对壮汉相当有气势的喊道。
虽然,这个壮汉的一条胳膊都比她的腰粗,又带了这么多明显不怀好意的人来。
但是输人不输阵,她怎么也不可能看着大毛受欺负不管吧!
“我是什么人?”壮汉嗤笑一声,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庄千落耳根子都有些麻了。
“我是他姑父!这是他姑!怎地?你占了我们家的田地,连我们本家的人都不认识了?当真是够无赖!名副其实的女痞子!”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居然就被人扣上这样一个罪名?
如果换做一个脾气不好的,只怕直接伸手就打起来了!
当然,那是打得过的情况下。
所以,即便庄千落不是个脾气好的,现在也不敢动手赶人。
庄千落的目光向后看了看,这才在一堆不认识的人里,看到另外三个杜家的孩子。
他们三个,就连平日里看上去很硬气,连杜姨都敢顶嘴的二毛,此刻都低着头闷声的哭着。
这一刻,庄千落似乎就能明白,为什么杜姨一定要把杜家的四个孩子托付给了她。
原来,真正的困难,不仅仅是外人,更是眼前这个传说中的姑父。
庄千落慧黠的双眸微微一转,突然轻轻微笑了起来,淡定的回答:“既然是姑姑和姑父带人来奔丧,那就请屋里坐吧!这么多人站在门口,若是被乡邻看见了,好说不好听是不?”
“咋滴?知道自己没理,怕外人听见?我告诉你,庄千落,你若还算个人,就别敢做不敢当!今天,我还真就要整个桃园村的人都知道,你连个死鬼的便宜都占的人,到底有多缺德!”壮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黝黑的脸上一对如铜铃般的眼睛,泛着阴冷算计的光芒。
庄千落嘴角微微一动,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都是来找茬的,如果真的进屋,那今天她们一家人肯定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现在由壮汉自己说不进去,那是再好不过的。
最起码,庄母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惊吓。
庄千落计谋得逞,就开始用心琢磨对付壮汉。
听到他一条条的给自己定罪,可是归根究底来说,他的意思不就是因为,杜姨临死的时候,把杜家交给了她吗?
而杜家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杜姨已经伺候好的田地。
“姑父,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现在大毛他们都在这里,而杜姨也去世不过一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霸占杜家的田地?”庄千落似乎很激动,声调也变得很高。
而她,只是想借此吵醒村里的其他人,否则一会儿发生什么事儿,那她可就真的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没有?大毛,你把你刚才说得话,再给我重复一遍!”壮汉一把将大毛推到庄千落的面前,气势汹汹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一点慈爱,更别提对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的照顾!
大毛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向前急急跑了几步都没站稳。
眼看着就要撞到庄千落的身上,大毛却是一咬牙身子一偏,直接撞到门框上,左脸瞬间就磕青了一条。
“大毛,你没事儿吧?”庄千落想去扶他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毛在自己面前受伤,焦急的询问。
大毛到底是成年男子,虽然有些懦弱却也要自己的面子。
脸上火辣辣疼得都有些发麻,他却是很快就站稳身子,对庄千落摇摇头,回答:“我没事儿。千、大姐,你别担心!”
这一声大姐,叫的庄千落更加于心不忍。
昨天她还十足担心的告诉庄母,她很担心自己这样介入杜家,大毛他们会心里不舒服。
可是如今看到大毛喊自己喊得心甘情愿,再加上杜家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亲戚,她是说什么都不能看着杜家的孩子被人欺负,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