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干吗?
疯狂吗?
或许是吧。
在许多人眼里,这就如同自己跑到挖开的墓坑里,自己把自己给埋了一样。
这简直是作死当中的作大死!
人生的路上,总是充满了选择。
在做出选择那一刻,没有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杜克只知道,如果这活他不去做,就没人能做,更不要说做得比他更好。
没有德鲁伊们和泰兰德的联合大招,真要干掉奥罗,那就必须在能破防的前提下,扛过几乎连续不断的沙尘爆裂和地震的伤害,苦苦磨死这只超级沙虫boss。
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前不久才刚刚放跑了阿尔萨斯,杜克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跑任何一个boss。
放虎归山从来都是大忌。
放跑boss这绝逼是对杜克这个打boss抢装备神教教徒的最大亵渎。
杜克拼了!
体内的曦日级魔法回路已经运转到了极限。
在左手持杖,右手拿剑杀入奥罗的巨大身体内前,杜克就把自己体内每一寸可以容纳魔力的地方都灌满了魔法元素。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挂。
上次扑街要跑尸体复活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年代之久远,让杜克几乎忘记了自己同时还信仰着春哥神教。
不过话说,自己现在还能复活吗?
忽然苦笑!
杜克在杀进去之前,那棱角分明的面容,那挂在嘴角上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让希女王和吉安娜同时泪腺缺堤似的哭了出来。
对!
这活……
杜克不做,就没有谁能做了。
世人皆觉得最后站出来的必定是杜克,甚至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又有谁真正想过杜克的感受?
两位女王因为震撼而全身颤抖着。
不光是她们,每一双目睹这一幕的眼睛都写满了震动。
骑在白虎上面狂奔的泰兰德停住了。
正准备冲上去的萨尔、沃金和格罗姆停住了。
千千万万正在挣扎、撤离、攻击、又或者想去援助杜克的凡人停住了。
每一双眼睛都在凝望着杜克的魔法疯狂轰击着奥罗的身躯断面,把黄色的血水和一些肌肉内脏组织若雨水般的浇在了旁边青草地上。
然后杜克撞了进去。
那是一个完全漆黑的世界。
在星辰坠落后恢复白昼的天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能穿过浑浊的脓水与血肉,照进奥罗的体内。
杜克完全是凭着系统精灵的指示,在奥罗那个比大部分工厂车间更具大更夸张的体内向前推进。
狂暴的奥术炮弹豪雨把阻挡在前路上的肌肉和内脏给炸开。
炽烈的火焰如太阳般炙烤焚毁着前路上残存的一切。
每踏出一步之前,脚尖前方延伸向前的冰封之路,防止了杜克的脚深深陷入胃酸与肌肉组织里无法自拔。
外围是狂暴的奥术,中层是火焰,内圈是冰霜。
曦日大法师完美的操纵,使得不可能变为可能。
杜克犹如一个当世最犀利的旷工,在一只名为奥罗的巨型沙虫体内挖掘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胜利之路。
剧痛刺激着奥罗,哪怕再迟钝,它都明白自己体内闯入了一个足以让它毙命的不速之客。
如果杜克是从他满是利齿的口器进入,它有一百万种方式可以把杜克灭杀。但杜克是绕过了它的嘴巴,直接从口腔后面、食道以外的地方进入的。它几乎无计可施,只能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企图让里面的杜克无从立足。
一条长度超过千米的超级大虫,当它不停地疯狂扭动时,其上升抛落的幅度可以轻易超过两百米。对于一个小小人类来说,那就是比坐过山车还要疯狂一千倍、一万倍的颠簸。
内里的空气本来就是约等于无,杜克完全是靠自己的风雷之力,凝聚起一个气团保证自己能够呼吸。在这种狂暴的抛起跌落之下,杜克不得不花费更多的魔力,利用法师之手等一切魔法固定自己的身躯,并继续向前推进。
奥罗的垂死挣扎,几乎毁坏了周遭的一切:路过的兽人建筑、山峦上的树木、青草……甚至原本相当坚实的海加尔山的山石,都在奥罗狂乱的挣扎中被碾为齑粉。
“杜克会成功吗?”吉安娜无比紧张,她的右手不知不觉已经握紧了希尔瓦娜斯的左手。
希女王修长的手指跟吉安娜嫩葱一样柔软指头握在一起,大家都能感到彼此心中冒出来的紧张汗水。
“不知道……”希女王本来想回答这个的,但话到嘴边,就成了:“他一定会成功的。因为他是杜克*马库斯!这世上最伟大的英雄!”
因为他是杜克*马库斯——这句话仿佛成了某种图腾象征,成了一种充满神秘力量的信仰。
吉安娜紧张得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似乎也因为这句话,神奇地开始把过于激烈的心跳降下来了。
不分种族,每一个人都在翘首以盼。
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按照系统精灵推算,从奥罗伤口进入,到达奥罗的心脏部位,只有一百米的距离。
然而就是这一百米,让杜克感觉自己仿佛走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样。
在奥卢的癫狂扭动下,哪怕杜克不停用颀长的冰刺固定自己的身躯,依然免不了被抛到后面。再加上奥罗体内的内脏结构跟想象中完全不同,它充满酸液的胃囊实在太大太大,杜克不得不选择绕路,从胃囊与外层肌肉的腹腔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