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的,男子一手捂住唇,极力遏制咳嗽,无奈胸膛止不住的震动出卖了他。
沈清睁开眼,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她连忙从连陌怀里起来,一手帮他顺着后背,一手按在他的手腕脉间。
“别忍着,咳出来。”
震天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沈清不由的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好半响,连陌才勉强止住了咳嗽,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痒。你再休息一会。”
她从怀里掏出昨夜的瓷瓶,骨碌的只有一颗药丸滚了出来,眉头微皱,一边将那药丸塞进连陌口中一边说,“我身上只带了这么一个治内伤的,这颗你先服下,我这就下去找点草药。”
他连忙拉住她的手:“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下去。”
这崖底的人居然将死人的棺材放在悬崖上,显然是诡异之极,他不敢让她一人冒险。
想到悬棺,他垂目看了一眼身下两人坐了一夜的棺木,棺木边缘处一道刻纹引起了他的注意连贯相交的圆圈,园内雕着似马似羊的奇禽。
沈清见他神情凝重的盯着木棺上的刻纹,心中疑惑,“世子可有见过这种花纹?”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若我所猜不错,这些个棺木上的刻纹和九毒宫脱不了关系。皇室中还留存有几本关于九毒宫的记录,这样的纹路应该就是书中所记载的,是九毒宫特有的纹饰。”
沈清心下蓦的一惊,这才想起,为何连懿要选在这个悬崖。
“莫非崖下就是九毒宫余孽所在?”
那么他们安稳的过了一夜,那是多么幸运。
连陌点头“如今看来,应该就是了。”
“这么说来,此地是不宜久留了,好在昨夜没有人过来,不然,你我变成了那瓮中之鳖,只能人宰割。”
她将男子手臂驾在肩头,“抱紧我。”
同上去不同,下来倒是轻松许多。
将连陌安顿在一边坐下,沈清走到了连懿的尸骨前,除了头骨和几根大骨还有原型,其他的都被狼啃的七零八落。
沈清身上穿着的还是宫宴上的华服,白色的月白纱裙,外罩一件烟紫色及地广袖长衫。
她踌躇片刻,蹲身撕下半截紫色衣角,扑在地上,将连懿的尸骨一块块捡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连陌可不认为她是在为他收尸。
沈清一边忍着恶心一边答道:“凡善医毒之人,嗅觉一般异常灵敏,他的尸骨太过显眼,一看就不是动物尸骨,一旦被九毒宫的人发现,不难判断出是连懿。连懿摔死在九毒宫的地盘,不是很值得怀疑吗?
要推测出还有其他人下了悬崖应该不难。在不清楚九毒宫真正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好了。”
把装着拾来尸骨的薄布绕城一团,穿插着打了个结,她略带嫌恶的提了起来,一手扶着连陌的腰,“我们先进山林里去,看能不能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你的身体不适合到处折腾。”
连陌点头,从她手里接过那临时做的布袋子,“走这边可能会更好。”
他指了指两面不同方向的悬崖间的一小撮带状林子,“若我所猜不错,那里面应该会有山洞或者水流。”
沈清看着他,因为脏腑受伤,他的脸比平时显得苍白些,眸中却带着自信的神色。
“好,听你的。”
两人相携着进入丛林,不过一会连陌便累的满头大汗。
沈清自然知道他的状况,扶着他踉仓几步后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连陌坐下苦笑,何时他竟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安顿连陌在树下稍作休息,沈清提着那袋散碎的尸骨往坡下的落叶堆走去:“你先休息一下,正好我把这东西给埋了。”
落叶堆积多的地方,其下的土质一般较为松软,挖起来也省力些。
她拨开厚厚的落叶堆,‘嗖’的一声,从草堆中冒出一物体。
那东西速度极快,快的沈清甚至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好在她也在山中生活这么多年,这点警觉还是有的,头迅速向后仰去,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树下的连陌惊觉不对,立马就要跟着跳下来,眼前的场景让他心头猛的一跳,一条手腕粗细的蛇立在沈清面前,大约半人高,不时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那蛇背上有红黑相间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你别过来。我能应付。”沈清低声的对着连陌说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危险的家伙,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在一人一蛇对立稍许后,沈清一手引起那化蛇的注意,一手直直朝着它的七寸而去。连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也不敢挪动一步,生怕影响了她的行动,片刻之后,沈清成功的将毒蛇逮住。
她笑着将那蛇头举到面前得意一笑:“还敢吓我!”
那蛇显然气的不轻,一朝被制,蛇嘴一张,露出两颗一寸多长的毒牙。
沈清笑着看它愤怒的样子笑了,从腰间拿出一只小瓷瓶,随手拿掉盖子,将瓶口凑到那花蛇嘴边:“知道你恨,这个给你咬。”
气,毒牙狠狠的咬在小小的瓶口边缘,几滴透明的液体顺势流入瓶中。
沈清很是满意,如法炮制,另一只毒牙自然不会幸免,如此一番折腾,直到再也没有毒液流出,沈清才收了瓶子,拍拍那大花蛇的脑袋:“今日也算是谢谢你了,你走吧。”
这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