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贵的金丝楠木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过,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的的西华门,自西华门入,穿过四合殿,连陌率先下车,然后转身对着沈清伸出手,沈清不作推辞,就着男子的手下马车来,她一袭白色素纱长裙,外罩月白色银丝暗纹鹤氅,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睛。连陌一身象牙白紫金云纹长袍,着同色广袖织锦大氅,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腰带上垂着椭圆形莲花玉佩。两人徒步穿过交泰殿,玉栖殿来到皇帝如今所处的太极宫。
跨进太极宫,只见阶上站立着两个太监,见他们进殿,其中一人高声唱道:“陌世子到!”两人拾级而上,进入内殿,两个宫女挑起浅绿翡翠垂花帘,沈清放眼望去,主位上坐着一位衣衫华贵头发花白的妇人,两边站立着七八个十几遂到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个个玉冠华服,俊美异常。
连陌对着主位上的老妇人弯身一礼:“孙儿见过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
沈清行了个女子的宫礼:“民女见过太后,见过诸位皇子殿下!”
太后略微点头,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对着连陌问道:“连陌,这位姑娘她当真能治好皇儿的病?”
连陌看了沈清一眼,回道:“回太后,此女乃圣手毒怪之徒,医毒之术不逊于其师!”
太后闻言,喜不自胜,正要吩咐人带沈清去往皇帝寝室。
殿中一男子喝道:“慢着”
他走到沈清面前:“父皇乃我金耀九五至尊,当不得有一点闪失,你自称是毒怪之徒,却为何以面纱覆面,难不成是别有居心。”
沈清微微低头:“请殿下见谅,家师嘱咐小女子不得在外露出面容。”
“我当是什么理由,似你这般连真实面容都不敢展露之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能治好父皇?”
男子不依不饶。沈清沉了眼睛,不作言语,若非自己欠下身边的男子一个承诺,当自己愿意来这鬼地方么。
连陌冷哼一声:“五殿下你这才是什么居心,清小姐是我请来的,难不成殿下怀疑我要暗害皇上不成,这里这么多御医在场,清小姐只一柔弱女子,如何能在众人环伺之下对皇上不利,还是说有人不想要皇上好起来,所以不愿让人医治?”
一席话说的五皇子满面涨红,他张了张口,只急急地朝太后道:“太后,孙儿只是担忧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会耍什么手段,孙儿并无他心。”
太后面上闪过不耐:“好了,姜御医,黄御医,你们同这位姑娘一同为皇上看诊,其他人都给哀家闭嘴。”
“是”两位御医连忙应道。
沈清跟着引路的宫女来到了皇上的龙塌前,只见一位约四五十岁的男子躺在龙榻之上,面色泛着青白,嘴唇发紫,满脸病容,之从他挺立的五官依稀可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一位小太监靠近他耳边轻声叫了两声,榻上之人幽幽转醒,沈清见他睁眼见眼内一片白色浊液。
如今屋内只余皇上,太后和连陌以及两位御医和伺候的宫女太监,她微微低头施了一礼:“草民见过皇上。”
连陌上前,对着皇上恭敬说道:“侄儿见过皇上,这位是我为皇上请来名医,她师从沧山毒怪,医毒双绝,请皇上允她为您看诊。”
皇上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必多礼,有劳子谦了,让她过来吧。”
连陌看着沈清:“皇上从几个月前便出现头晕乏力的症状,如今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等遍访名医也不知皇上到底是中了何毒,如今有劳清小姐了。”
沈清点了点头,在小太监临时安放的小櫈上坐下开始号脉。只见她闭目凝神,半响皱了皱眉头向着榻上之人询问:“敢问皇上近来您是否有招幸嫔妃?”
皇上看来一眼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在一旁答道:“皇上自发病以来一很少招幸嫔妃们了,自七月以来近五个月,皇上招幸嫔妃的次数仅有十次。”
沈清继续问道:“那是否每次招幸完嫔妃之后皇上的身体都会虚弱一些?”
小太监闻言想了想恍然道:“的确,从前我等还未注意,如今听小姐说来确是如此。”
太后有些坐不住了,走到床边:“神医,我皇儿中的到底是何毒?”连陌忙扶住太后,将她请到一旁坐下,看了眼依然在仔细诊脉的女子:“太后请稍安勿躁,清小姐答应过孙儿,她会全力以赴的。”
太后神色稍安,那边沈清已收回手臂,回头看着连陌正待说话,却见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随即向伫立在一旁的宫人道:“全部都出去,不得使人靠近半步。”
“是”
宫女太监们齐齐跪地领命后鱼贯而出,除了太后和他,仅剩下两名太医还在室内,他这才道:“这下可以说了。”
沈清吸了口气“皇上中了一毒一蛊。”
众人皆惊,听她继续说道:“这一毒,名为贞,毒如其名,守贞则无虞,若行****之事则耗损真元再难补回。”
太后惊呼:“什么?神医此话当真,世间真有如此怪诞之毒物?”沈清起身走到两位御医旁边和他们并排站立:“要确定皇上是否真是中了此毒很简单,有劳两位太医了。”
对于她的说辞两位太医早就想一探究竟了,待她说完,两位御医也不客气,直接走到龙榻跟前,将皇上衣袖挽起,只见手臂内侧赫然有一点米粒大小的红点,只是这红点像是被水洗掉的朱墨一般,只剩淡淡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