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那姑娘说自己姓梦……”
放下手中的药杵,如音往正堂走去。
果然,坐在正堂的人,是她意料当中之人。
“你们先下去吧。”
她对身边的侍女吩咐,几名侍女便都躬身退下。
“侍女对我说,门外来个位姑娘,我还以为是谁呢——师父。”
梦凡起身,他身上穿着的锦袍华丽,而且不是那种男子惯常穿的正是打扮,比较飘逸,果真是男女难辨。
梦凡那精致的眉眼瞥她,幽幽喝了口茶,道:“我说你这个小徒弟,去趟西山差点丢了为师的脸了。”
如音惊讶道:“师父你知道这件事?”
“我、我哪里丢你脸了?”
梦凡整了整衣襟,道:“那么大的盛会,我怎会不知。你运用桃花扇的功力不足,不是差点丢了为师的脸是什么?”
“面对那些自大狂妄又没有本事的人,你无需留情,只管给个深刻教训。”
如音大概知道梦凡的意思了,笑道:“我这不是才刚才是学嘛,以后会好的,一定不会丢了师父你的脸!”
她差雁还去她房中取了一只小瓷瓶过来,讨好地献给梦凡:“师父,这是为你研制的香露。”
“弄好了?”
梦凡的眸中明亮了一些,接过她的瓶子,并没有打开,只是凑近鼻端嗅了嗅,道:“嗯,应该不错。”
识香的人,隔着瓶子也能嗅到细细的香味儿,梦凡果然是懂香的人。
仔细收入怀中,他慷慨道:“这次为师来,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问。”
如音暗道,太好了,她就等着用这个跟梦凡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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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梦凡从七王府离开。
他走的是小路,走了一段,身前被一道白影拦下。
看清了巷子前那道身影,梦凡笑了:“在府中不相见,却在这儿迎我?”
那道颀长的白影转身,面容俊冷,未发一语。
梦凡往前走了两步,打量着白衣男子全身,微叹道:“那丫头说你比我美,我自是不服气。”
是因为听到了这一句,那白衣男子冷冽的俊容才缓了一些,声音低沉:“别把她带坏了。”
梦凡突然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敞袖轻掩着嘴,望着白衣男子。
“陵绝啊陵绝,这武林之中,论坏,有谁能坏得过你?”
“你竟然让我不要教坏了她?这真是我最近这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白衣男子面容依然冷冽,“她拜你为师我无法阻止,但不要让她卷入是非当中。”
梦凡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啧啧道:“还真是很喜欢那丫头?没想到陵绝你也有了软肋。”
“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收了个亲传徒弟,自然只会把好的都给她,别人谁想欺负,先问过我临梦宫宫主。”
“那就好。”
白衣男子转身要走。
“你这破身子,还能支撑多久?”
身后的声音传来,白衣男子脚步微一顿,侧了头道:“不要跟她说这些。”
“哎——”
梦凡还想再说,那抹白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说,也总是会有发现的那一天——”
摇了摇手中折扇,他微叹,便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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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时候如音有点犯困。
不外出的时候,她在家会午间小憩一会,可是这正好午后出门,倦意就上来了。
御皇柒看她脑袋一直往下点,跟个小鸡吃米一样,伸臂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他怀里睡。
触到那温暖的胸膛,迷糊的如音就蹭了蹭,对于御皇柒来说,就是一个折磨。
他低头想吻吻她的发,却突然僵着不动。
略微苍白的脸色,神情淡漠,眸光微眯。
口中一道血腥,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抬起,手背轻揩过唇角,有鲜红的血渍。
生生调息,压制住涌起的气血,从袖中抽出帕子,将唇角手背的血拭净,帕子直接扔出了马车窗外。
怀里的人一无所觉,已经进入梦乡,手无意识地搂紧他的腰背,一脸香甜。
御皇柒也环紧了她。
时间不多了,很多他有所顾虑所以一直拖着没去做的事,再也不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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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入宫,如音发现宫内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直到,在御花园中设宴开始,皇帝小心翼翼地搂着那孟贵妃在他身侧坐下。
今天太后没有出席,道是身子不适,皇帝左手边是皇后,右手边,则是贵妃孟澜衣。
这依然被皇帝称为家宴,只是这一次,如音发现席间多了一些之前没有来过的人,比如几个年迈的大臣,几个年轻的女眷,还有那钦天监监正高旭昌。
之前见过两面,高旭昌还曾经赠过自己一物,如音看到那一方时,对着高旭昌颌首微微一笑,算是晚辈对长辈打个招呼。
高旭昌摸着那把白色的长须,苍老的眸看不出他的想法,也对如音点点头。
众人落座之后,皇帝宣布的第一件事,便是孟贵妃已经怀有龙嗣的事情。
如音倒是不意外,看着孟澜衣入宫之后一直得到圣恩独宠,会怀上龙嗣是迟早的事情。
席间的人,有些早已知情,有些是此刻才刚知晓,皇帝对着孟贵妃含情脉脉的同时,她看到的是另一侧皇后那强撑的笑容。
席间众人纷纷起来给皇帝祝贺,高旭昌一手摸着白色长须,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