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宫鼓原本是南夏第一任开国帝王设置的。
南夏第一任开国皇帝元帝原本是庄户人家出身,当时天下混乱,民不聊生。元帝受不了当时的苛捐杂税才投身起义军,慢慢的从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一步一步的做到了先锋、副将、元帅,直到最后登上大宝当了皇帝。所以他很明白国家的根本就是百姓,国家要稳定就需要百姓能安康。如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生活不下去,就又会进行一轮新的起义,那赵家的江山就不会稳稳当当的传下去。
所以在他称帝后就在宫门口设了一架镇宫鼓。凡是有重大紧急事情或苦主无法通过当地官员上达视听的事情发生时就可以直接来宫门口敲响镇宫鼓。而且还规定不管当时的皇帝在干嘛,都必须第一时间出来接见击鼓之人。
这面鼓只在元帝的时候敲响过几次,自此后所有官员都兢兢业业的为百姓尽力,为朝廷尽忠。但是随着时间的过迁,这面镇宫鼓已经渐渐失去了它的意义,只成了宫门前的一个摆设。
武帝没想到在他寿辰之日却有人来敲响这面鼓。今日收到那么多珍贵贺礼的兴致就被这鼓声一声一声的敲得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德胜去带敲鼓的人进殿的这个空当儿,武帝已经吩咐宫人撤下了寿席。而殿中官员的家眷们也都去了后殿或是跟着刘贵妃去了她的玉涵宫中。孙太后也带着赵贞回了安详宫。
现在殿中就只剩下武帝、两国来使、韩颖跟南夏的官员了。武帝本想让两国来使与韩颖他们也回避一下,但女眷们都在后殿,他们进去也不合适,而且他们也没有表明自动离去的意思,只能让他们继续在殿中坐着了。
殿中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各自心中暗暗猜测。没一会儿,德胜就带着击鼓的人进来了。
德胜带着一群人一进殿,殿中的官员们都用袖子挡住了口鼻。
因为韩颖之前有让人交代,让他们在南蜀那边怎么穿戴今日进宫就怎么穿戴。一行二十多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的,面黄肌瘦,而且还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没好好清洗清洗。若是一两个人也还可以忍受,但这二十多人在一起味道也就不怎么好闻了。
这二十多人进殿后就跪在了大殿中央。跪在第一排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双手把几张纸高举过头,“草民等参见陛下,望陛下为南蜀的五万百姓做主。”这是韩颖特意安排在难民中的玲珑阁的人。
德胜走上前拿过那汉子手中的纸,快步走上台阶呈给武帝。
武帝一目十行的看完几页纸上的内容,“啪!”的一下把纸张砸在桌子上,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更加阴郁,火大的开口:“德胜,把这些东西拿给户部尚书看看。”
户部尚书郑伟赶紧从座位上起身,两步来到台阶前,双手过头接住德胜第过来的纸张。越看脸色越白,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慢慢的顺着脸庞滴落下来。
郑伟看完后直接跪在在地上,“陛下明察,臣对此事一无所知,臣也是今日才看到这些东西,陛下开恩,陛下开恩那。”
韩颖看着主位上怒气冲冲的武帝与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户部尚书郑伟,心想:这件寿礼应该够武帝消化一段时间了。
“好你个户部尚书,你就是这么给孤看着民生的,南蜀已经遍地饿殍了,你却一再的报平安,还加了赋税。别说你对南蜀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要是连这点事都弄不明白那你这个户部尚书也做到头了。”
“陛下冤枉,臣实在是冤枉,臣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郑伟的头“砰!砰!”的磕着地面。
“陛下,草民还有一本账册要呈上。这是南蜀知府中的一名下人冒死偷出来的,托草民一同拿来给陛下。”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一本账册。
德胜赶忙接过呈给武帝。
武帝随意翻了几页,一扬手仍在郑伟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账册扔到郑伟面前,打开的那一页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南蜀知府与郑伟的分成明细。郑伟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户部尚书革职暂押大理寺等候审讯,南蜀知府直接就地正法,户部尚书一职由户部侍郎暂代。德胜把这些难民在宫外找处宅子安排妥当。”
武帝雷厉风行的下了决断,面带尴尬的看向两国来使及韩颖,“让各位见笑了,今日寿宴到此结束,改日孤再特地宴请几位。”
武帝其实气的不是郑伟与南蜀知府的贪墨跟隐瞒,现在殿中坐着的这些个官员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别说是贪墨就是人命也不止一条。他气的是这种事情在今日当着别国来使跟韩颖的面披露出来,直接落了他的面子不说,还弄砸了他的寿宴。他更加气的是这几个难民竟然敢敲响那面近百年来都没人敢碰的镇宫鼓,这不摆明了说他不善治理国家,置百姓死活不顾吗,白白的让天下人看他的笑话。
魏衡业见武帝的脸色黑的都发亮了,也没有再为难他,起身带着魏玉兰告辞了。魏玉兰走时眼睛扫过武帝及几位皇子,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大耀国的司马长青也没兴趣看武帝的臭脸,行了一礼也告辞了。
韩颖见武帝只是发落了一个户部尚书,杀了一个南蜀知府就把此事揭过去了,只字未提对南蜀灾民的救济,开仓拨款的事更是想都没想过,心中对他的鄙夷更大了。
就在满殿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