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蜀灾情这件事上,赵贽办的很漂亮。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朝中的官员们都产生了危机感。
六月三十,六月的最后一天。今天的早朝武帝又没有临朝。
现在的德政殿中除了最上面的那张龙椅跟龙案之外,在通往主位的阶梯左侧又加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这几天来,赵贽一直坐在那张桌子之后处理各大臣在早朝时提出的各种禀奏。
武帝又一次病倒后也给了赵贺不少的权利,但赵贺的表现就像是一盘上不了酒席的狗肉一般,每天只是在早朝期间默默的站在赵贽的对面,从来不上奏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昨日晚间本宫收到了一份密折。安福,拿给各位大人传阅下。”赵贽进殿后直接走向书桌,刚在椅子上坐稳就从桌上拿起一份折子交给了身后的小太监。
这名唤安福的小太监是赵贽从小一同长大的,也算是他的心腹了。
德胜一直在清心殿中伺候武帝,没有来德政殿,就算德胜在德政殿中赵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使唤他,如是他在武帝面前说上自己一句不中听的话,那他就得用十倍的努力来换回武帝的好感。
安福先是把折子交给了站在赵贽对面的赵贺手中。赵贺粗略的看了几眼后抬头看向赵贽,眼中的震惊被整个殿中的文武大臣们瞧的一清二楚。
赵贺看完后就递给了他身边的新任右相项天良。项天良看完后也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赵贽,之后也把折子递给了他旁边的人。
一刻钟后,这份折子就在整个大殿的大臣中传阅了一遍。他们看完折子之后的第一个动作都是抬头看了眼赵贽,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沉默。有几个官员的脑门上还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甚至还有一两个官员的袖子在激烈的抖动着。
在大殿上所有的官员中反应最大的就数礼部尚书魏宪冲了。自从他看完折子后整张脸变的惨白惨白的,额角的汗水也顺着脸颊一路滑落,最后一滴一滴的都隐入靛青色的官服中。宽大的衣袖中藏着的手也被汗液浸湿。等折子被所有官员都看完后他就把头低低的垂了下去。
“想必各位大人看完后心中都很惊讶吧。昨日本宫看完后也很惊讶。”赵贽把传阅完的折子放在了桌子上。
“南夏自先祖建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的巨贪之人。几日前本宫与户部尚书周游因南蜀的灾情一事一同查阅得知,南夏国库中的银两现在也不过两千万两,为了救济南蜀才拨出去两百万两。你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私银就有七百万之多,这还不算上田地、产业跟宅子。”
魏宪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明察,臣自为官起就一直兢兢业业,从没做过违规犯忌的事,这都是对臣的诬陷。”
“诬陷?魏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贽说着向安福使了个眼色。
安福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呈给了赵贽。赵贽伸手拿过那叠纸狠狠甩在魏宪冲的身上。“各位大人也可以看看上面的内容。”
站在最前面的左右相及赵贺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纸张看了起来。
魏宪冲也拿起手边的一张纸看了看。只一眼,魏宪冲原本惨白的脸就变成了青灰色。
那张纸上记录着两年前他利用职权克扣各地上贡的年节礼,就连当时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最后留下了什么东西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只是这一张就能定他的死罪了,何况还有其它的纸张在殿中大臣的手中。
“本宫竟不知本宫的岳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虽说魏大人是本宫的岳家,但本宫绝不会徇私枉法。大理寺卿可在?”赵贽几步走回书桌后坐好。
“凡是折子上提到的人员全部押入大理寺牢。审理明白后把结果呈上来,待父皇看过后再由父皇亲自定夺。”之后看了眼瘫坐在大殿中央的魏宪冲。
“至于魏宪冲,本宫下朝后会亲自带他去父皇面前,各位大人还有别的事要奏禀吗?”
今日早朝发生的这件事有些太过突然,殿中的大臣们还都有些蒙圈。现在他们只想赶紧回府,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抉择。一时殿中陷入一片安静。
赵贽看着神色不一的大臣们,等了十几个呼吸。“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事情上禀,那就散朝吧。”
各大臣行完礼后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了大殿,而名字在折子上出现过的那些官员直接被送到了大理寺牢中。
之后的几天,大理寺一众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不分日夜的审问那些关进来的官员。有些扛不住的全都招了出来,还有些死不认罪的也在用过刑后在证供上按上了手印。而魏宪冲则是由赵贽请旨亲自审问,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定了他的罪,还是武帝亲自下的旨判的罪。
礼部尚书府一众人等男子流放,女子全部充入教坊,魏宪冲斩首示众。在折子中出现的其他官员则被贬的被贬,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整个朝堂上空出了不少的官位。
在这个时候赵贽拟了一份填补官员的名单给武帝递了上去。其中大部分都是太子党的人,只是一些表现的明显,一些表现的不明显。
武帝看完这些名单后改了几笔就发了圣谕。经过这次朝堂上的动荡,明面上赵贽安插了不少人到其中。可暗中谁是谁的人,谁又是忠心于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赵贽做过这两件大事后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的高尚。不仅一心为南蜀的难民们谋利,还不偏袒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