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洗脸,从旁边纸屉里抽出面纸来擦了擦手和脸,又被面纸里浓郁的香根鸢尾花香给弄得打了几个喷嚏。
转弯走进走廊,还没从被这人忽然出现在视野里回神,苏筠已经被他拿着胳膊提溜走了。
“砰”的一声,是唐亦东把身后的门踢上。
这里的卫生间的槅门很宽阔,像是一个单独的小卫生间一样,而此时苏筠就是被他给关在了男卫生间里。
压在了墙上,胳膊撑在她的两边。
又被壁咚了。
苏筠:......
不行不行,不能认命无力脸。
苏筠打起精神,努力昂着小脑袋,撑起气势,不让自己看起来这么像等待宰杀的刀鱼。
“有,有事吗?”
开口就把自己努力营造的气势泄去了一大半。
苏筠:......
斗志昂扬的小脸立即变成了懊恼脸。
唐亦东原本阴沉的心情,看到她这几番脸色变化,也不由得在心里面有点笑意。
接着又想起了这丫头一会儿古灵精怪的滑稽搞笑,一会儿又静谧神秘的不测。
凤眸微微眯起,眼光深暗起来。
“昨晚你喊我过去,是为了摆下风水阵来害我?”
唐亦东逼近她的脸庞,苏筠努力的往后靠,可是后面就是樱桃木的棕褐色隔板,退无可退。
“哪,哪有”。
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苏筠觉得以这个男,承认了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你看,你现在好好的,活蹦乱跳的,我哪有害你,对不对”?
摆事实,讲道理,苏筠觉得气势回来了一点点。
唐亦东垂眸深思。
昨晚,眼前的这女人的确是摆了风水阵,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从阵法里的罡风绞杀来看,是很厉害的煞阵。
自己早晨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除了身体上有打斗过的痕迹,和有点腿酸手酸外的确是没有任何事。
想起苏筠说过的那个叫七夜的,唐亦东原本离苏筠很近的身体,慢慢的离远了她。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疏离,被唐亦东用他的淡漠神色隔离了起来。
他靠在苏筠对面的隔板上。
虽是随意的姿态,苏筠却觉得有种压迫,在揭露她身上的秘密。
“一,在公海船上我受伤高烧不退时,遇到你,很快痊愈,和后来石木起死回生,都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二,在金三角的时候,你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白毛怪兽,我们从地牢里逃出来后,它就消失了。
三,昨晚苏老爷子已经病危,你想尽借口把我喊了过去,今天早晨,苏老爷子就大病痊愈。
苏筠,这三点你告诉我一个合理的逻辑来解释一下。”
他喊她苏筠,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叫法。
这么的疏离陌生人一样的看待。
“我给不了你合理解释,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苏筠说的是实话。
她的眼神同样把这份真诚传递给了唐亦东。
“好”。
他点头。
猛得重重一圈砸在苏筠的耳边,把她吓了一跳。
她惊慌的眼神没有激起唐亦东的怜惜,他逼近了她。
右拳撑在她的左边。
左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脖子。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么七夜,是你喜欢的人吗?”
苏筠咬着唇,眼泪在眼睛里打晃。
她就知道她不该让他知道,她知道在他的身上有七夜的存在。
“那乔绾心是你喜欢的人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她有说过她喜欢的是七夜吗?
......
呃呃呃,上次自己说过吗?
好像是赌气时说得?
可是他现在这么看起来轻柔却实际上很冷漠的样子,自己难道说喜欢的一直是他?
看到唐亦东不说话,苏筠更气愤了。
抓着他的白衬衫领子,哭着呜咽道:“谁跟你说我喜欢的是七夜了!
你还不是喜欢乔绾心,我还没问你呢,你凭什么这么凶的问我。
应该是我要很凶的问你才对。
哦,你肯定要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啊。
告诉你,我当然有资格了。
你不是说了我是你未婚妻,还有啊。
明明在国外的时候,你还搂了我抱了我亲了我,我都没让你负责。
凭什么现在你却先来质问我,问也就算了,还是这么凶的问”。
苏筠抓着他的衣襟把鼻涕眼泪趁机都蹭上。
边哭边控诉。
她不管,反正被这个男人都要逼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就是要学一下野蛮女友的样子,不要管什么淑女气质了。
唐亦东把她自己从怀里拎出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襟前的鼻涕眼泪。
似乎是低头骂了句脏话,很嫌弃的样子,然后把白衬衫脱掉一把扔进了垃圾桶。
就这么半|裸着一个上身面对着苏筠。
苏筠:......
果然是有洁癖的吧。
那麦色肌肤上的劲瘦肌肉让苏筠看得移开了眼睛。
腹肌有标准的八块,只是上面的刀疤和弹痕让这具有欣赏力的腹肌变得有种凶悍危险暴戾的感觉罩在上面。
“不是撒泼吗。
来,继续”。
唐亦东对她敞开了胳膊,苏筠反而不敢动了。
总觉得自己再这么扑过去,就是羊入狼窝,有去无回。
原本深沉冷凝的气氛似乎是被苏筠这么一搅合,变得朝另外一个方向疾速驶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