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着那个取号为南屏山人的男人。
声音幽冷:“道人晓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
“号称南屏山人,你倒是口气不小”。
“既然如此,古有斗茗以决茶道高低。
今日斗茗,以证茶道。
请”。
苏筠自忖自己的长相过于幽若楚怜,平时没事在家的时候,倒是不妨事。
可是现在是要下战书的,当然姿态要冷冽睥睨才对路。
因此就用了自己镯子里的信仰之光。
那昂头从水眸里透出的光是显得如此清冷如月,高傲如霜,让人心里忍不住就升起匍匐仰视之意。
三个人一个只是个销售业务,另外两个不过是附庸风雅的小生意老总。
一看苏筠纤姿如冰,窈窕如仙,冷傲如雪,刚才还在大放厥词,这会儿一句话竟然也说不出来。
只觉得说出什么都是对眼前这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女人的亵渎。
连直视都不敢了。
张世占和另两个人低头,他们互相对视。
都在心里想,刚才看到的小姑娘是这样让人不敢直视的吗?
竟然一时想不到刚才自己等人是怎么有勇气在人家面前大放厥词的。
苏筠在周元睿耳边说了几句。
周元睿正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一副被苏妹妹震慑住的怂样过瘾。
听到苏筠的话,有点不放心。
苏筠示意没事。
他才有点犹豫的迅速出了茶楼。
张世占三个人别说根本不会点茶,就是会,此时也不敢直接搭茬应战。
心里暗暗惊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怎么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正视她。
这家茶楼面积很大,近两三千平,二楼一圈阁楼露台像个巨大的圆环。
苏筠坐到这一处虽然有周元睿踹人家隔扇板的动静。
可也只是一个角落的动静。
楼下大厅里,仍然在表演着茶艺。
现在正到末尾的时候。
“《茶经》道,沫浡,汤之华也,华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饽。
凡灼,令沫饽均。
点茶之优劣,看沫饽均现,水纹长短,茶乳咬盏,这位茶艺师所使点茶技艺,一不出沫饽,二不咬盏,三无水脚。
不过绿钱浮水,空有表象,未得点茶精髓。
我说她的茶艺观之无趣,品之无味。
哪里有错?”
苏筠本不想点评楼下的茶艺师,看着眼前三个低头的棒槌,于是解释了两句。
她是一向觉得自己是顶讲道理的人。
就是对这样无脑的人,也很是下得去耐心,询问他们一句。
自己的话哪里错了?
苏筠的话,三个人无从辩驳,讷讷不言。
想道歉,又觉得心里不甘。
苏筠看着楼下的茶艺师最后对着楼上楼下的观看者们微微一躬头。
表示表演完毕。
茶楼里传来震耳的掌声。
显然除了苏筠,大家都觉得这位茶艺师的茶艺精湛,茶德顺贞,给人以美的享受。
有人从头到尾的都在拍视频。
不过苏筠附近倒是有个大学生样子的年轻人一直在拍苏筠这边的动静。
对楼下的拍摄,也是苏筠一点评的时候,他就拍一下那茶艺师的技艺。
像是辅佐印证一般。
苏筠自然也没留意那个躲在竹子槅扇背后偷拍的人。
就在大家都为即将下台的茶艺师惊叹的时候。
有个不和的声音出现了。
最主要的是,这音节一出现。
人们都知道是个日本人开口了。
“这样的技艺也能称之为点茶古艺?
怪不得茶道界有论:华国茶道已死”。
开口的是个穿着日本和服的男人,他先用日语说了一遍,又用熟练的汉语说了一遍。
显然是通晓华夏文化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华夏茶道的鄙夷以及对他接下来说到的本国茶道的尊敬敬重之情。
有一种类似虔诚的宗|教信仰。
“要论茶道,唯我大和民族!”
他的狂气,立马激起了茶楼里的气愤。
“他妈|的,小日本滚回去,打死你妈”。
“我滴乖,现在这些人还敢这么嚣张,报警,不是报军队!”
“早就说这些鳖孙子要斩草除根。
当年从咱们老祖宗这里偷学回去的茶道,现在竟然来骂祖宗了。
背祖忘宗的东西。
就说这些人都是畜生养的,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大部分人都是要下场动手的姿态,骂声不觉于耳。
倒是没人真下去动手。
因为如果动手了可能会涉及外|交,到最后坐牢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这茶楼里有富人,但也没有大富大贵之人,因此都是过过骂瘾,喊打喊杀。
倒是真没人敢把这日本人怎么样。
文明人多了,也难免有理智的。
自以为公正客观的讲:“日本茶道的确是有它赞许的地方。
它的发源或许是在咱们这。
可是它已经在日本独立生长成参天大树。
不管是根还是叶都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日本人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是咱们国内茶文化的确是称不上是‘道’。
充其量也只是‘艺’而已。
他们的茶道已经融入人们的日常精神世界里去,是一方净土,是他们心灵的绿洲,宁静圣洁。
同他们的武士道一样,虔诚的让人心底都会起鸡皮疙瘩。
村田珠光先生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