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桌上的村里和陈丽交好的妇女,也说了一会儿关于现在儿媳婆婆之间的矛盾的话。
在同桌身份为媳妇们的年轻女人们的白眼相向中,中午酒席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有空的时候来家里玩,现在塘里有菱角,正是吃季,又面又沙,夏天家里种的草莓,很甜。”
阳阳的爸爸梁勇不太顺畅的在苏筠面前正待要介绍秋天家里的土特产。
徐玉华从后面酒席的棚里出来,大喊一声:“梁勇!”
正好苏筠也要回家了,要把孩子交给他们家人,徐玉华走过来,什么也没说,把苏筠怀里吃饱喝足正在安心睡觉的阳阳一把接过来。
虽然她很无礼,但是抱阳阳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谁知道睡的很熟的阳阳刚换了怀抱,就哇哇的大哭起来,睁着泪眼去找苏筠的身影。
徐玉华的态度让苏筠也有点生气,她只是看孩子可怜,才抱了会儿,让他安心会儿。
徐玉华好像怕她抢孩子一样。
她虽然心善,但也没博爱到喜欢帮别人带孩子。
阳阳看到苏筠上了汽车,哭得撕心裂肺的,像是被丢进了狼群般惊恐无助。
徐玉华气的在阳阳屁股上狠狠的打几下:“跟你爸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白眼狼”。
当天晚上回到家,苏筠一家跑了一天都累了,早早的就洗漱睡觉了。
夜色深浓时,苏筠的房间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黑。
就是这样似乎无尽黑暗的夜中,只见一个飘幽的黑影从窗帘后似幻似真的朝苏筠移过去,那黑影到了床前,似乎是看了一会儿苏筠手腕上的镯子。
又看了看苏筠,黑影弯曲,朝苏筠的脸上靠近,就在此时,原本在这黑稠化不开的夜中发出幽幽莹白光芒的镯子猝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亮。
那黑影就像是被这光亮融化了的黑暗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间里恢复了正常灰暗的夜色,远处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晕红暗暗的照进来。
只是原本睡颜安然的苏筠此时却开始细细的皱眉,扇子般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风中簌簌抖动。
第二天早晨,苏筠起床后,揉了揉眼,又捂了捂额头。
头好痛,没睡好。
洗脸刷牙后对着镜子里白皙如瓷脸颊眼睑下淡淡的青影,苏筠无奈的笑笑。
还是跟来了啊。
吃早饭的时候,白云梦奇怪的道:“筠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脸色不好啊。
苏柏景仔细的瞅了瞅女儿的脸色:“虽然考研看资料很是要珍惜时间,但还是早点休息,不要仗着年轻就熬夜,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皮肤”。
看到苏筠受教点头,又转过头对自己妻子道:“中午买点水果回来,再买点大骨头熬汤给筠筠补补”。
白云梦点头,吃了个汤饺后,又说道:“该给二哥房租了,之前拖了三个月,你前一阵子出事,家里的那点积蓄也都花了。
二哥这房子租给我们已经是很便宜的,上次二嫂还有打算把房子租给外国人,一个月的房租能有上万,二哥没同意,我们也不好总拖他的房租”。
苏筠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上次从李学鑫那里赚的五万块钱,她本来是打算看能不能捡个大漏,从古玩街买个宝物回来,验证验证自己的镯子。
可是真去看了才发现,捡漏这种事情不是存在传闻里,就是存在小说里,反正她是连逛两个星期都没发现。
之前因为董牗的画,她发现镯子里的金点消耗宝气,可以修补文物。
不然自己是不可能那次顺利的把那副《沧溪图》重新装裱好。
镯子里的金点可以修补文物可以让她有不一样的能力,还可以做什么?
这个镯子的奇怪处太多了。
想到《沧溪图》,苏筠又想到告诉七夜那副图骑缝章里的玄机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苏筠想把这五万块钱拿出来贴补家用,可是她知道爸爸的脾气,不说这钱的来历,和自己身上的这些层层不明白的秘密。
就是只一条,爸爸要是知道这钱是自己充作“神棍”赚来的,就能跟自己脱离父女关系。
苏筠知道爸爸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所有说辞,只要沾到这些玄之又玄的事,肯定会被归根为迷信。
自从苏筠有了探听别人心事的能力后,她知道了一些家里隐情的支干末节,虽然明白不应该探听爸爸的心事,她还是打探过。
这才明白为什么爸爸对沾到迷信的事情这么深恶痛绝。
在那个年代,爸爸曾经跟着爷爷住过牛棚,爷爷被挂大字牌批斗的最狠一次,是因为在爷爷简单的包裹里发现了一本古线装的《易经》。
被认为是封建迷信的残余。
而就是那次病中的奶奶被那些人推搡游街中逝去了。
如果可以及时就医,如果没有批斗,如果那不是寒冬腊月,奶奶可能就不会死去。
爸爸的记忆里最温暖的来源是奶奶对他的宠爱,对爷爷,爸爸似乎只有尊敬和敬畏。
听到白云梦的话,苏柏景喝了两口粥:“先给筠筠买那些吃补,房租的事,我会找爸爸先支付这几个月的工资,再找二哥说说情”。
苏筠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白粥。
妈妈就是这样,不管大舅大舅妈还是二舅二舅妈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事情过后,妈妈最爱最亲的永远是她的家人。
哪怕爸爸出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