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五在道上的名声很显,因为下手狠,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跪在苏笠脚边,祈求他的信任。
正在这时,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了,交给苏笠一个录音笔。
苏笠举着听了里面的录音。
正是在天上海岸里,黑五和祁隆立交接时说的话。
苏笠把录音笔扔在了地上,抬脚走开:“我倒小看了你”。
黑五还待去拉他的裤脚,被身后穿西装的四个男人给狠狠压住了。
苏笠站在集装箱外看着黑夜繁星的苍穹,抬头抽了口烟,集装箱里传来闷闷的几声枪响。
一会儿就有穿着黑色皮制没有任何手纹皮屑落下的人正在拖着两具尸体往开来的一辆重卡上扛。
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近,对苏笠道:“大爷,副本现在在祁家。黑五在来之前把副本交了出去。”
苏笠点点头:“罢了,好歹不是原件,副本的话,你有没有问题?”
这个西装男人正是苏家的律师。
他想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老爷子肯说句话,那就更好了”。
苏笠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你就不用指望了”。
接着眼神忽然变得阴鸷,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副本的话,你有没有问题?”
律师低下了头:“没有问题”。
苏笠摆摆手,示意他去忙吧。
一名穿着西装像是秘书的男人走过来,把电话举在他耳边:“大爷”。
那边传来的是苏仪庭的声音。
苏笠对这个爷爷的心腹,并没有多少好感和亲近。
不过此时仍然笑着亲切道:“四叔,怎么想起来我了”。
明知道苏仪庭肯定是为了杨全山的案子来,祁家没有拿到他答应他们的,现在开始发力了。
苏笠笑声自然的问道,就像是根本对杨全山的案子没有关注。
那边苏仪庭沉默了一会儿,坦白说,老爷子也看不准他们家这位大爷,别说是他了。
既然看不懂,那就直说吧。
“老爷子让我陪着二小姐到六尘寺上香听经,杨全山在寺里死了,祁家来人很快,祁隆立封锁了二十四小时,刚打开封锁,现在用案子未收集完证词证供的线索把我们困在了山上”。
苏筠在家族里排行第二,她是一直没听过别人喊她“二小姐”,只因为苏老爷子对她保护太周全了。
一直又有心保护她善良简单的心思,所以苏筠接触的只有老爷子一个人,没有接触别的族人。
苏笠这两天都在找那个截胡的人,是没注意杨全山,他只知道杨全山的厂子出事了,没想到杨全山也出事了。
不过他此时只注意了苏仪庭的第一句,苏筠也在山上。
“二小姐没事吧?”
苏仪庭之前是做情报的,感官和细微处都比较注意,倒是没想到苏笠先问的是苏筠的安全。
“没事,二小姐临急应变都很大气,没有被吓到”。
苏笠听他这么说,倒是有点奇怪的与有荣焉的笑道:“她是有这个本事的”。
这个笑奇怪,是苏仪庭的感官。
很快他就把这奇怪的感官给丢到了一边。
有点犹豫的要不要让苏笠去劝一下苏筠,毕竟苏筠这个决定他和夏意诗倒是难得的的赞同。
“只是……”
“怎么了?”苏笠的声音有点紧张,似乎是被苏仪庭的转折给吓到了,
“是筠筠出什么事了?”
这次苏仪庭清楚的捕捉到苏笠的紧张情绪,一闪而过。
他收起心里的些微异常,回答道:“不是,是二小姐和刑侦队的一个刑警认识,她自己联络的,今天晚上要去看被害者的尸体,我是怕二小姐一时因为好奇,再被吓出什么来——”
苏仪庭后面那句想请苏笠劝劝的话还没说,就被苏笠的一声严厉喝住。
“胡闹,你怎么也不拦住她,她一个女孩子哪里看过那样血腥的场面,要是被吓病了,就是爷爷那你也交代不了!”
苏笠一生气,他本就对苏仪庭没多少尊敬,这说出的口气更是不客气了。
苏仪庭半响没说话,他身居高位已经好几年没有人这么跟他呵斥说话了,就是老爷子跟他说话也是温声温气的。
苏笠话出口立即就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太外露了。
他把手机话筒离远了点,深深平复一口气。
在开口时已经恢复平常:“四叔您见谅啊,刚才我担心小堂妹,说出的话要是冲撞了您,您多担待啊”。
苏仪庭过了会才淡淡道:“大爷您言重了。”
听着苏仪庭那口气里淡淡的矜贵,苏笠冷笑了下。
苏笠脸上的冷笑还没守住,口里的温热语气已经通过话筒传到了苏仪庭这边,让苏仪庭很分明的感受到苏笠对他的赔礼。
“那就劳烦四叔再劝劝我堂妹,实在劝不住也劳烦四叔跟着,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
“大爷不说,我也会跟着二小姐的”。
“嗯,那就先这样,我马上去六尘寺”。
“对了,夏小姐也在寺里。”
在苏仪庭看来,夏意诗做事情目的性太强,他很不欣赏这类人。
这也是为什么杨全山一出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夏意诗为苏笠收尾的原因。
那边苏笠楞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哪个夏小姐:“谁?”
接着就反应过来了,苏仪庭也没解释,他知道苏笠现在肯定清楚是谁。
他听到苏笠有点咬牙切齿的问道:“夏意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