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的,自己明明不是脸盲,那天在地下车库,看到的那个男人,和七夜完全一模一样的五官和脸部轮廓,自己就是不敢确定。
归根究底,是因为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男人的性格和气场。
苏筠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下。
七夜该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吧?
他不是一直在说有个六哥吗?
双胞胎连声音都完全一模一样吗?
不会!
苏筠从床上忽然坐起来,从七夜的话语里就可以知道他的“六哥”是一个很冷酷的人,而那群便衣军人既然是他“六哥”的下属,又是军中的英雄人物。
那自然以七夜“六哥”是瞻,断不会对七夜这么恭敬。
苏筠想起不管是那群便衣军人领头的那个还是有个黑炭头,几次说到“六——”,领头军人是自己顿住,黑炭头是被领头军人喝断。
被绑七夜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叫六什么。
六什么呢?
六爷?
还是六夜?想到在底下车库见到的那个脸色冷淡的男人要是像七夜一样解释他叫六夜名字的来历,苏筠就觉得特别出戏。
从推理上,基本上可以断定,七夜就是梦中见到的那个挺拔身影,自己见到地下车库里的那个男人,和梦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在天光中的剪影,都是在时间上之后七夜的。
七夜和梦中那个朦胧天光中的男人是一个人,苏筠理论上这么认定,心理上觉得两个人影乱晃,重合不到一块。
苏筠不知道为什么七夜还会“变身”,且前后反差这么大,如果不是七夜身上有让她莫名想靠近的气息,苏筠一点都不想思考这里面的关联。
暂时把这两个人的形象按在一块,苏筠开始思考那个莫名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对她和巴颂蓬和席广洪之间的的情形很熟悉,苏筠想起在和巴颂蓬对决的时候。
最后力竭晕倒后,迷糊中,她倒在一个让她有喜欢气息的怀里,她当时以为是七夜。
现在想想那个又腹黑又混蛋的男人应该是那个叫“六哥”的。
瞧,在电话里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和自己之前在酒店底下车库里见到的那个冷漠男人的形象多么符合。
苏筠愤愤不平的揪着自己桌子上的毛笔杆。
想到七夜,苏筠就觉得像是春天阳光里绿蓬蓬生机盎然的凌霄。
正直,阳光,率性,像个古代的侠士。想到古文中说到:归遯嵩山,拂衣长往,凌霄映松。
想起七夜那有点像小孩子似的调皮邪气,苏筠忍不住唇角弯弯。
蓦然想到七夜那双澄净的凤眸里如暗夜流水趟过,变得深邃锋利起来,苏筠弯起的唇角就瘪了瘪。
撇了撇嘴。
这厮就是个冷酷的神经病,会变身成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