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池兵油嘴滑舌地说了一通,适可而止地停住,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了他们于都成和司徒丹青俩,临走时还别有用心地在于都成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还点着头“哈哈哈”干笑了几声,才趔趄着脚步,接着去敬酒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老同学就是这样嘴巴子打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于都成边说边向她伸出手来,轻轻地和司徒丹青握了握。
“没关系,杨主任挺好的,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司徒丹青接过于都成伸来的手,礼节性地和他握了握。
就这轻轻的一握,她的眉头还是深深地皱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的,但这迅速的表情变化,还是被于都成捕捉到了。
于都成一脸的腼腆,说:“不好意思,我的手,全都是老茧,让你见笑了。”
司徒丹青呵了一口气,说:“我喜欢这种感觉!我爸爸的手也是这样。我还小的时候,他就是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来摸我的脸蛋,痒痒的,感觉怪怪的。”
“伟大的父爱。这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于都成被她这样一说,心中歉意全无,开心地笑了笑。
“你一定是农村的,小时候干了很多活,不然手掌不会那么粗。是?”司徒丹青问道。
“是的。不过,我的手那么粗,主要是在部队训练时造成的。”于都成补充道,“部队要经常训练,摸爬滚打的,没有经常闲着。”
在谈话间,司徒丹青的手机不时的嗡嗡作响,好像有谁在催她做什么似的,但她只是低头瞄了瞄来电一眼,并没有去接听。
她尽量装出镇静的样子,但脸上的忧郁却越来越加浓厚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于都成的眼睛。他心里为她着急和担心,但却不好贸然相问。
于都成回到座位上,一个个同学走了过来,和他勾肩搭背的,向他敬酒。于都成出于习惯,端起了啤酒杯,和每个人象征性地小饮了一口。
于都成发现,司徒丹青又在忙着查看和回复着手机上的短信。
突然间,她的脸色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她孤独地坐在一边,几次站起身来,似要离去,但是又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妥当,只好重新坐下。
几分钟过后,她对身边的同学悄悄说了什么,然后就抓起她的手提包包,选准了没人注意她的空档,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到司徒丹青那异样的神情和匆匆离去的身影,于都成的心一沉,感觉到了一种不祥之兆。
他走到正喝得兴高采烈的杨池兵面前,说:“斗鸡三,我要先走一步了。”
“为什么要先走?你看看,高潮还没有开始呢,不能走,”杨池兵把手重重地搭在于都成的肩膀上,“等会我们还要k几首歌,然后我再请你去洗脚、按摩、推拿……”
于都成用手指了指司徒丹青空空如也的位置,打断了他的话:“我陪司徒丹青同学走一走,你看,她已经先走了,她在外面等我呢!”
“还不到两个小时,就热火朝天了,哈哈哈,高效率,效率真高。快点去,快点去!”杨池兵一看司徒丹青已经走了人,高兴地捶了捶于都成的肩膀,喷着浓烈的酒气说,“要是事成了,我可是你们的媒人,你可不敢没有良心,要记得好好的回报我杨池兵啊!”
于都成二话没说,扔下乐不可支的杨池兵,迅速走出包厢,下了楼梯,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很快就看到司徒丹青正形单影只地匆匆往前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忙,走不开,非常不好意思,”走在前面司徒丹青迈着急碎的脚步,接着电话,像是在向谁道歉似的。“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到的,我保证,您要相信我。”
于都成听到了她的这番话,知道司徒丹青十有八九就是要奔着去串台了,但是串什么台,他当然不清楚。
他来到停在大门对面的停车场,打开车门,犹豫这自己是否要跟着她去。这是她的私生活,涉及到她个人的隐私,万一被她发现自己在背后跟踪她,她不恨死自己才怪呢!
他迟疑了几秒。
最后,他还是闪身进了驾驶室,启动引擎,缓缓地踩着油门,和司徒丹青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紧紧地跟在她的背后。
司徒丹青急匆匆地向前走着,根本没有发现于都成在后面跟着她。五分钟后,她来到首山路,招了一辆的士,朝白马路方向驶去。
于都成在后面咬着的士,紧追不放。直觉告诉他,一个潜在的危险,正在向司徒丹青靠近。
同时,他在猜想,司徒丹青这么晚神秘兮兮地独自一人出去,只有三种可能:一是看望什么人,这个人不是生病了就是出了什么意外;二,因为家庭贫困,利用周末的时间出去坐台,挣取生活费;三,是于都成最不愿意想到的,她是被哪一个大老板**了,一到周末就要去陪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就是多管闲事了。”于都成心里虽然怀疑,但还是继续往前跟着。“既然我都离开包厢了,再回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再跟一段再说。”
如果司徒丹青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责任心就升了起来。
二十分钟过后,的士在望江亭会所的大堂前停了下来。两个精干的男青年在门口迎接,小跑着为司徒丹青开了车门,把她迎了下来,然后一起大步走进大堂。
于都成停好了车,走进大堂时,早已经不见司徒丹青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