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楠,听到没有!马上滚出来!”
那声音,更薄怒了。
“哎,这大清早的……”
穆瑾楠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睁开。
“那个张老头,真是个蠢猪!就知道他会给老娘惹一身***,大清早,还没睡够呢!的真是晦气。”
她嘟囔了几句,拉过衣服穿上,随便梳了梳头发,开门,出门,关门…偿…
清早便有此男版河东狮吼。
她只能认命了——
昨晚差点儿没命,今早回来又被人一顿找算,看来今天一整天都会诸事不顺!
院子里,穆瑾天到背着手手,满脸的怒气站着。
看到她懒洋洋的出来了,阴沉的脸更重了。
“呀,王爷大哥,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东风、西风、南风、北风?”
穆瑾楠冲他嬉皮笑脸的打招呼。
“咦?这青天白日的,好像没有风啊!”
她故意用手掌扇了扇脸,这才闪出了一点儿小风,将她鬓角的头发吹起。
接着,才恍然大悟似的,道:“奥,我知道了,王爷哥哥,今日一定是一场阴风将您刮过来的。阴风嘛,听着就晦气!”
“穆瑾楠,你——”
穆瑾天顿时被她噎的没说出话来。
他愤怒的只得甩甩衣袖发泄一下。
“今早张员外来找我退婚,面色惨淡,是不是你搞的鬼?”
穆瑾天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原本窃喜,穆瑾楠这个扫把星马上就要出嫁了。
可惜没有开心多久,穆王府便来了一位客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员外。
他领着一大帮子仆人,抬着好几个大箱子,敲开穆王府的大门,很焦急似的要仆人马上报告要就见穆王爷。
起初,穆瑾天以为张员外这是来迎娶新娘子。
但再一看,不对啊!
娶新娘子他为何不穿喜服?
又为何没有花轿?
更没有敲锣打鼓的人?
反倒是抬着几个大箱子。
又仔细一看,这其中几个大箱子不正是他之前为穆瑾楠送到张员外府的嫁妆吗?
这怎么又给抬回来了?
张员外看到他,马上命人将东西放下,甚至没有应他的要求进屋,便哀求似的道歉道:
“王爷,小人有愧于王爷的厚爱!只因小人是垂垂老者,已经土埋了半截,而二小姐尚且年轻,若是跟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实在是可惜!”
他边说,边擦着冷汗。
“所以王爷请恕罪,请恕小人今日不能迎娶二小姐。”
张员外指着旁边的几个大木箱子。
“王爷,这些是二小姐的嫁妆,还有小人退婚应拿出来的退婚礼金。王爷,小人不打扰了王爷了,小人先告退!”
张员外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便浑身颤抖着,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穆王府。好像,生怕遇见什么人,惹上什么祸端似的。
穆瑾天虽然自始至终没有机会开口询问,可事后他再稍微一想,还是能想个大概的。
因为,之前他为穆瑾楠谋得这门亲事的时候他就非常奇怪,为什么她完全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后来又因为急于想将那个扫把星赶出门去,他也没有多想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儿。
仅认为,只要穆瑾楠不搞破坏,到时候迎亲之礼举行,穆王府便再不是她想回来便回来的地方。
到时候,穆王府中便真正少了一个扫把星。
可惜,他没有料到穆瑾楠心底会这般惊涛骇浪。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决定服从他的安排。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穆瑾楠会这么沉得住气,直到大婚前一天才跑去悔婚。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居然令张员外如此的恐惧。
她真是有本事!
“王爷大哥,你猜是不是我干的呢?”
穆瑾楠笑眯眯道。
“你——”
穆瑾天又被她逼得词穷。
“王爷大哥,既然你猜不出来,那我告诉你啊!”
穆瑾天笑嘻嘻的摆摆手。
“其实,不是我喽!只因张员外是个通情达理、正直善良、善解人意、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不想误我终生,所以,冒着得罪王爷大哥你的风险前来退婚。啧啧!”
她摇摇头,似乎感慨万千。
“像张员外这么好心的人,这世界上真是不多了。所以,妹妹我当然要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呢!”
她继续装模作样的叹息,“王爷大哥,看来,您要养我们娘俩一辈子了!果真——普天同庆啊!”
“穆瑾楠,你简直冥顽不灵!”
一番唇齿相击,穆瑾天终于被她气的拂袖而去。
“噗哈哈!”
那肃穆的身影消失在小门处,穆瑾楠终于抑制不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大笑起来。
谁让那个穆瑾天一大早上来给她找晦气?
那么,他走之前,穆瑾楠一定让他将所有的晦气全部带走。
哼!
这没有人情味的穆王府,以为她穆瑾楠喜欢呆着啊!
等到她有一天长了本事,不再受制于人,她才懒得在这里多呆一刻!
她情愿到时候呆着贱宝浪迹天涯。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前脚那位张员外退了婚,后脚允京城中便炸开了锅。
这真是说什么话的罗万象。
许是允京城中好久没有新闻了,大家全部将穆王府二小姐被退婚的事情当成了